袁刚道:“皇上圣旨,说是汉王私离封地,相关人员都要抓捕归案,这个丁姑娘也在其中,我们只好将她拿来关了进来。汉王的人不日也会押到。”
朱瞻基知道他所知甚少,便也不再追问。他森然道:“袁副都指挥使?”
袁刚马上道:“在。”
朱瞻基道:“如果我强行要把人带走呢?”
袁刚吓了一跳,道:“这、这怎么行?方才四殿下也说了会请圣旨放人。小人只有见了圣旨才能放人,太孙殿下不要为难小人。”
朱瞻基冷哼了下,道:“四殿下是四殿下,如果是我要带人走呢?”袁刚噗通一下子跪了下来,道:“皇太孙殿下,小的们也是奉旨办事。除了人不能跟你走,别的一切都好办。”
朱瞻基心中也是左右为难,他方才听到朱高燨之言,也知道将阿狸暂时留在狱中是最好的决定,锦衣卫只听皇上的命令,如果他们强行闹起来,势必会闹到太子那里,太子朱高炽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说不定还会教训他一顿。朱瞻基心里烦恼,又冷冷地道:“人我可以留下,不过如果我发现她掉了一根头发,哼,你信不信我拿了你的命来还?”
袁刚马上道:“这个我相信,只要皇太孙殿下不带人走,不让小人为难,小人会让人好好侍候丁姑娘。这个你放心,我这便调些婢女过来专门侍候丁姑娘。”
朱瞻基道:“你的人我是不放心的,我让百里公子在这里盯着,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狱中朱高燨见朱瞻基与袁刚出去,便对阿狸道:“现在要等汉王他们来到,只要他能证明你与他们无关,你就能出来。”
阿狸道:“我相信汉王殿下不会往我身上扯什么的,本来也是莫虚有的事情。”
朱高燨道:“但愿如此。你不用害怕,等会我会叫阿绣过来陪你。”阿狸点点头,感慨道:“也是我年轻气盛,考虑事情过于简单,哪里能想到牵扯出这许多事来。当日若不趟汉王的那趟混水便不会有事了。今日此事也是给我个教训。”
朱高燨与她又交待几句,走了出来。朱瞻基看到他就道:“小王叔,汉王府的人这两天也会押来此处。”
袁刚也忙点头,跟着解释道:“方才接到消息了,锦衣卫竟在安徽境界碰到了汉王殿下,直接给拿了下来,说是明天就到。还让我们准备几间房出来。”
朱高燨点点头,与朱瞻基离开。袁刚送到外面。
此时慕容百里已赶了过来,见到朱高燨与朱瞻基,听了里面的消息,百里飞雪道:“两位殿下此时却不可乱了阵脚,想想如何营救阿狸。现在阿狸以汉王同党的身份被关在里面,到时汉王会怎么开口说阿狸的身份呢?他的口供却是关键。”
朱瞻基哼了一声,道:“他会怎么说,他一定会把阿狸也牵扯在其中,他恨我们入骨,这次整治他是我们先行发难,他肯定会奋力反击。只是我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把阿狸算在内,想是他气数未尽吧。”
朱高燨道:“阿狸与汉王府没有什么相干,只要让皇上相信这是个误会,就可以把阿狸放出来。”朱瞻基道:“怕就怕二叔不会说阿狸跟他无关,他被逼急了难免狗急跳墙,为了脱身什么都可以胡说,如果这样的话,可是要牵扯一大批的人。”
慕容秋风脸色一变,他想到了苏樱,阿狸尚且如此,苏樱又会好到哪里呢?
朱高燨令阿绣过来陪伴阿狸。朱瞻基令百里飞雪就在外面看守,如果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告。
待到次日晚间,果然传来消息,汉王等人已被锦衣卫押解进宫,汉王但却被关到了西华门的一处冷宫之内,枚青王彬苏樱等人则被关进了诏狱。
又过了两日,朱棣的御驾便抵达南京地界,皇太子朱高炽带着留守南京的朝臣,早早在等候在南京城外,迎接朱棣回京。朱棣接受了百官大参拜,令直接回宫。朱高炽见父皇面色阴沉沉的,猜测定是为了朱高煦之事。
他猜测的不错。朱棣自从接到南京报来的周岐山折子,得报汉王种种不法之事,心下就很是生气,接着刘江又密报纪纲与汉王相互勾结,意在图谋不轨,朱棣心中更是大怒。不过朱棣不仅是个马上驰骋的军事统帅,更是一位精明的政治家,他知道这个二儿子想作什么,勃然大怒的同时,他的心情亦很复杂,毕竟这个儿子自小跟他一起东征西战,几次救他于危急之时,且他英明神武,最是类己,朱棣心下终割舍不下对他的疼爱。他下令把与汉王相关人员一并下到大狱,等候处理,至于怎么处理这个儿子,他是左思右想,南回的路上一直犹豫不决。
回到乾清宫,朱棣让文武官员散去,朱高燨察觉出父皇的情绪不好,估计是在思量汉王之事,他与朱瞻基走出大殿,就听到殿内传旨,令人去提汉王、纪纲来见。
朱高燨与朱瞻基互相看了一眼,停下脚步,朱瞻基道:“小王叔,我们还是候在这里看看情形吧。”朱高燨点点头,他轻轻咳了下,朱瞻基看他脸色苍白,神情疲倦,知道他为了阿狸之事连日劳心,道:“小王叔,你的身体还是要当心些。”
朱高燨摆手道:“没事,老毛病了。”今晨起来后,他就觉得身子不舒服,但还是忍着去迎接朱棣回宫。此时听到皇上传汉王与纪纲,心下知道要处理于他们,便立在殿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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