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部院召集诸位前来行辕,所为何事,想必诸位心中当已知晓!
“天启以来,奢崇明、安邦彦二贼相继作乱,迄今为止已八年有余了!
“八年以来,朝廷劳师靡饷,损兵折将,耗费无算,而奢安二贼尤未伏诛!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奢安二贼一日不除,即是我辈臣子一日之耻,水西之乱一日不定,即是我辈臣子一日之辱!”
端坐行辕大堂主位之上的朱燮元,声若洪钟地说完这番话,浓眉之下的一双圆眼环视了堂下坐着的一圈文官武将,然后接着说道:
“奢安之乱八年未平,汝辈作何感想,本部院不知。不过我朱燮元身为大明之臣子,每念及此,皆深耻之!
“去岁以来,当今陛下不以朱某老迈而不用,更以云贵川广西湖广五省之兵事军权任之于我,将平定奢安之乱的重责大任委之于我,并赐尚方剑,节制诸军,文官武将皆可先斩而后奏也。
“陛下之信我重我,以西南五省之军务钱粮委我,此亘古未之有也!奢安之乱一日不平,即是我朱燮元一日之耻也!”
说完这话,朱燮元再一次挨个看过去,见人人肃容,正襟危坐,便又说道:“朱燮元愿与诸位一起尽雪前耻,诸位可愿助我?!”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传进了堂中每个人的耳朵。
话音刚落,堂上坐在朱燮元右手一边的众将,贵州总兵官许成名、都指挥使黄运清,副将王国祯、参将刘养坤、游击方国安,广西土司狼兵将领莫可及、韦昂,以及前一日从遵义赶来与会的石柱土司首领女将秦良玉、保靖土司首领彭朝柱,全都离开座位,单膝跪地,抱拳,高声说道:“敢不效命!”
本来跟在皇帝身边早就见惯了大场面的刘肇基,看见堂中武将全数离座跪地,也立刻从朱燮元的身后,上前两步,走到堂中,学着众将,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敢不效命!”
大堂中的武将全都单膝跪地,在座的文官,南京兵部侍郎武之望、员外郎陈子壮,贵州布政使邵捷春、按察使史永安、参政郑朝栋,贵阳知府李仙品,还有奉调协助转运粮草远道而来的都匀知府陈熙韶等人,也都齐齐起身说道:“敢不效命!”
远道而来的南京兵部侍郎武之望则说道:“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辈身为当今陛下之臣子,尽忠效命,乃是我辈臣子之本分也。
“失此本分者,即令文臣如巡抚,武臣如总兵者,部院大人亦可请尚方剑斩之以报陛下,此部院大人之特权也,自不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