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怒冲冲刚要拔剑,却又见他抬头仰望半天之后,忽地又大笑起来。不禁诧异地看着他。
“哈哈哈……!苏大人,瞧你怕成这样?大家都叫你苏大胆,却原来你的胆也不过如此?”
“什么?”苏婉被他笑得稀里糊涂。
“我刚才只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赌,只是没说赌法,先下了赌注。……”
“跟自己打赌?”苏婉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就赌你那句‘一个粗人这般用心的话语,怎不让人感动?’我想大概是他们将死了吧?未必每个人的话都会感动人吧?所以就测试了一下。结果我赢了!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冷血,又怎么能感受得到那份真情呢?哈,哈,哈……”上官飞临走,还留下一阵心碎的狂笑,笑得苏婉心中直发毛。
这些年来,上官飞的无私付出,又怎能不让她感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苏婉也是铭感五内。可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丈夫不在了,更要刻守礼教。上官人品出众,才华过人,若是和我扯上关系?自己名节是小,影响他的婚事和前程就太不应该了!自己处处避让故作糊涂,甚至怒骂他,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早点找个般配的良家娴淑之女成家立业。可他却一直不取,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堂前堂后,排忧解难、不辞劳苦,家里、出外,处处打理,关怀备至。我又怎忍心那样对他?可是,人言可畏,我毕竟是个寡妇,怎么能让你为我毁了名声?……上官,原谅我!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为了让你早点明白,我只能这么做。……苏婉抱紧胳膊,缩成一团,让乱糟糟的思绪打结:还好他是开玩笑的,还打什么赌?可能是我想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上官飞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到房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施浩男看了看他,心中明白了八九。
“怎么啦?谁惹到我们家上官大才子啦?”
上官飞把头一低,没言语。
“哦……,我明白了!不会是你把心思告诉她啦?怎么样?她听了是不是很感动?”施浩男取笑说。
“哼!还感动?差点没把我给吃了!”上官飞这才把委屈发泄了出来。
“不会吧?反应这么强烈?会不会是太突然,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啊?”
“我怎么知道?真没想到她如此绝情?我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她,为她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她怎么可以一刀子伤得我体无完肤?她叫我以后怎么去面对?怎么自处?……”上官飞把苦水尽倒了出来。
“她真这么没心没肺?走,我带你找她评评理去!敢这么欺负我兄弟?……”施浩男一把拽起他说。
“你还找他?你这不是让我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吗?”上官飞挣脱开他,又坐下了,眼圈都发红了。
施浩男一见忙又说:“既然她心里没你,你又何必留在这里?走,跟大哥回京!”
“回京?”上官飞吃惊的问。
“不想回京城也行,天涯海角,有多远走多远。反正眼不见心不烦!”施浩男故意呛他。
“你还是我大哥吗?在这么紧要关头你不劝和也就算了,还要我走?我走了,案子怎么办?”上官飞一听气恼道。
“看看你这样儿?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这么放不下她,又何必斤斤计较,为难自己?”施浩男心疼地责备他说。
“我……我是看那汪芙蓉、姚豹可怜……”上官飞慌忙狡辩说。
“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看她对你也不是没感觉,只是冲不开礼教闲言吧?”
“真的?……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要是等这案子结了,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上官飞喃喃自语道。
“早点捅破也好,让她早有个心里准备,以后就不敢轻易忽视你的存在了!……好啦!别瞎想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早点睡吧!”施浩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