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有钱亮剑扫往八方,灵气四溢之中那肥硕的人影迅速地穿过了破败的院落,他的剑光纯净甘冽,剑气醇厚质朴,锋利的剑痕在刹那间斩断了那八个留守院落的北苍修士的刀剑。
“入界修士!他是入界修士,大家快走啊!”
木柯呆楞在了原地,冷汗从额前滴到了自己的脚面:“我去,有钱啊你什么时候入界了?”
“师兄你有所不知,我心中困惑甚多,所以入界之事拖了好几天,直到那次你让我去白石镇,我在那里住了五天,顺便帮你教了教你那些小徒弟,我发现其实我所困惑的那些事根本不算什么,然后我就入界了。”耿有钱自信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笑意攀上那肉乎乎的面颊。
“坏了,忘记那姑娘的事了!”木柯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往云意楼里跑。
“师兄莫慌,隋烈他在楼里,那姑娘应该没事。”
耿有钱的话音还未落下,云意楼三楼的纸窗里忽地飞出了一个人影,几息之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身漆黑如夜的袍子被剑气斩的七零八落。
“好一个天澜教院,竟然在我北海城如此放肆,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此事定然不算完!”被打出楼的江鹿面目狰狞地爬起来大骂了一声,然后便带着剩余的几个北苍弟子从巷子里灰头土脸地溜走了。
“隋烈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学着管学生的闲事儿了,他不是最容忍不了这些争锋斗狠的行径吗?”木柯很是纳闷地嘟囔着。
耿有钱很神秘地凑到了木柯面前,很小声地说道:“自从于满池师叔走了之后隋烈师叔就变了,那天他还把自己留了很多年的胡须给剪掉了,说是觉得年轻些甚好,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这么严重,那他吃药了啊?”
“那我哪儿知道去,可能是出去撩妹被人嫌老了也说不定。”
两人一边小心翼翼地交流一边向着长街对面的云意楼走去。
“呆叔儿他也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走没多久,荒灵禁地死了众多临圣,师兄你知道这事儿吧?呆头大叔就是因此才离开的,不过呆萌那小姑娘留下了,一直东跑西窜的谁都管不住她。”
大厅之中漆黑一片,看夜的小二在柜台之上睡得东倒西歪,一脸忧色的清羽姑娘一直坐在下面,看见了走进来的木柯后立刻跑了过去。
“多谢公子,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她抽泣着跪在了木柯的面前,妆容被泪水冲花,“本是萍水相逢,害的公子受伤,实在心中愧疚。”
“快起来,我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数。”
“姜清羽今后做牛做马也要报公子大恩。”
木柯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扯开了话题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江鹿他为什么会追杀你?今夜的花魁之争不是他在支持你吗?”
姜清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公子有所不知,我来这北海本来就是为了接近他,给我死去的兄长报仇,今夜终于找到了机会,可却没能将他杀死。”
“报仇?”
“嗯,兄长他也是北苍剑阁的修士,半年前去参加逐鹿赛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江鹿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后来便遭到了很多人追杀,兄长他一直都在努力修行才勉强逃过一劫……”姜清羽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袖,“我只见了他最后一面,后来才知道兄长回到北苍剑阁后被江鹿给害死了。”
木柯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而耿有钱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半年之前的逐鹿赛他们二人都去参加了,而他们也都在赛后遇到了一个神秘人,这也是最后木柯闯入荒灵禁地酿下祸端的一个起始点。
“难道那个时候闯入禁地的不止你和苏州师兄?”耿有钱诧异地问道。
木柯叹了口气:“走入最深处的只有我和苏州,但进入外围的确实有很多修士。”
“那这个江鹿……”
“他可能也进入了禁地外围,得到或者知道了什么,才这么急于害死清羽姑娘的兄长。”
“这样的事并不是偶然。”从楼上下来的隋烈忽然开口,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木柯,眼眸的深处露出一丝担忧。
“何意?”木柯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田大胖他应该跟你说过吧,他曾今有一个叫做木虚的师弟,修行天赋乃当世第一,仅仅用了四十年便成为了圣者,震惊了三州所有的宗派。”隋烈的眼眸便的浑浊而沧桑,“最后他也是被人蛊惑,只身闯入了荒灵禁地,至今再也没出现过,”
“也姓木?”木柯愣神了一下,“这么说……我并非第一个闯进去的?”
“嗯,你的确不是第一个,你以为这些年荒灵禁地这个地方没人惦记过吗?那可是埋下了一整个修行盛世,不过这些人从来没能成功进去过,而真正闯进去的则再也没能出来。”隋烈的目光忽地变的如剑刃一般锋利,“只有你,只有你进入了禁地深处,甚至见到了活物,也只有你活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木柯觉得自己今夜听了太多能令他震惊的故事,不禁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扶着木桌坐在了长凳上,表情很是迷茫。
“那么剑山开启一事……”
“跟之前那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是一样的,都在挑选最强的人去往那里。”
耿有钱觉得自己的脊背一凉,浑身的肉都颤抖了几下:“师兄啊,你还是别去剑山了,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