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上午十点,经过仔细挑选抽出的以卡洛托夫为首的30人站在了机场上。他们以往主要是执行空降任务的,这次我就把他们选出来陪我完成这次突袭。要不是关乎战局成败,我也不会事必躬亲了。达夏还是一如既往地黏在队伍里,要不是她还会电脑,我连尤里格勒岛都不会带她登上来。
“你们是我能找到的,风暴小组里最好的空降兵,所以我决定带你们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说话间,我注意了一下所有人,他们的内心与表情一样严肃而毫无波动,估计是身经百战了。
电脑资料上写得很清楚:卡洛托夫,库尔斯克人,18岁,入伍10年,服役8年(入伍时间从加入训练营开始计算,服役时间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计算),执行过103次任务(其中有96次是空降作战),第一次执行的任务就是空降摩尔曼斯克,其他人也是卡洛托夫在西风纵队最优秀的战士。
接着我简单讲了一下我们的任务和行动路线,唯独没有设置逃生路线。这是一次关乎全局生死的行动,无论成败,我们都不需要撤退的选择。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在我讲完我们的任务并展示了我军的行动计划之后,其中一个战士突然举手。看样子是个东方人,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虽然只是个上士,但看起来应该已经是饱经风霜,久经征战了。我轻轻走到他的面前,周围的士兵们似乎心中一紧,只有这个提问的上士的心情和脸色一样平静。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可真不错,虽然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在紧张什么。
“报出你的姓名、身份籍贯以及党龄军龄,上士同志,”我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说,“估计你不是‘少年兵’。”我没有特意强调“少年兵”,但还是有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报告指挥官同志,我叫陈天杰,13岁,中国jl四平人,汉族,1984年参加联军中国部队,曾隶属于前中国东北集团军下属jl少先侦查连,1986年10月被第三任尤克维奇同志选入风暴小组……按照部队里的说法,我算是半道出家的……”说到这里,陈天杰偷偷低下了头。说起来,在风暴小组里,“半道出家”的战士连大队长都很难混到,八个纵队历任队长里没有一个不是“少年兵”,很多“半道出家”的都喜欢在这里混资历,做几个任务,待上三四年,调回普通部队之后就可以直接连升sān_jí,以后仕途也是一帆风顺。正因如此,切尔登科教官当年就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半道出家”的,坚决不能当纵队司令,不然跳槽一个都是风暴小组的一场地震。当然,陈天杰的年纪还小,称之“半道出家”似乎也不妥,勉强应该也能算是。
“你有什么问题,同志?是不是我的计划有哪里不太详细或者留下了破绽,你觉得需要补救一下?”我耸耸肩,继续盯着他的眼镜看。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简单,心理素质未免好得过分了。
陈天杰定了定神,大声说:“指挥官同志,我认为你没有考虑到世界帝国的海上防空力量。如果我们不小心在海上遭遇世界帝国的防空部队,恐怕连跳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话音刚落,卡洛托夫就急着跳出来大喊:“陈天杰同志,你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众所周知,世界帝国的傀儡舰队已经被封锁在港口内,他们的深海幽灵没有防空能力!”
“可万一有呢?”陈天杰淡淡地问道,“万一在空中遇到有防空能力的深海幽灵,我们不就全都喂了鱼了?”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找盟军负责人要增加三架直升机,以便在直升机上挂载一些鱼雷。真是多此一举,我想,如果最后因为这个建议导致我们目标太大而暴露的话,我一定把这个陈天杰送去军事法庭,然后再写一份求情信给法官。
……
当直升机飞行员告诉我“我们遭遇不明盖特机炮空袭,左侧螺旋桨和机腹被击中”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不可能!”我直接吼出来了,“世界帝国在海上是没有防空单位的!这里离海岸线整整30公里,他们哪来的盖特机炮?难道他们的盖特机炮塔射程有这么远?还是说……”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天杰,这次气氛变了,刚才的不屑与鄙夷变成了惊讶与敬佩。
真是个天才。我有点无奈地想。好吧,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这个战士,以他这样的心理素质和判断能力,简直是纵队司令的料。
“通知全体,向目标发射鱼雷,力求击毁目标!对了,袭击者是什么样的?”我紧紧盯着雷达屏幕上的三个光点问。
屏幕上的画面渐渐清晰了。令我震惊的不是看见一艘深海幽灵,而是……
我看见那艘深海幽灵浮出水面,平台上缓缓升起了好几台盖特机炮,不知疲倦地向空中开火着。毫无疑问,眼前所见的事情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让一下,飞行员同志,”还没等我开口,陈天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身后,对飞行员说话时吓了我一跳,“请允许我和那些深海幽灵较量一番。”
飞行员错愕地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头。回到机舱前我说:“给联军和盟军发报:我们发现了新的深海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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