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工兵,立刻脱下防辐射返回安全地点!你们的防辐射服必须被销毁,接下来就不是你们的工作了。”眼见着头顶上奴隶劳工和狂兽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按照套路,下面该来的就是尤里的正规部队。此刻那十几个战士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命令,虽然大惑不解,但还是依依不舍地脱下了防辐射服,几乎只穿着内衣就回到了大厅。
“话说,有必要急着把人叫回来吗?那几件防辐射服可没多少替换……”话音未落,空中再掉下了一批人,这次的惨叫声虽然没有狂兽人它们的激烈,但痛苦的感觉更加深刻地冲击了大脑,让人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是“人”不是怪兽发出凄惨的叫声。“这就是理由,”我说,“虽然命中率很低,但我不希望拿辐射工兵的生命,赌尤里部队的射击技术。何况这不是普通的毒液。”
“不是普通的……糟糕,开火!”监控探头里,我看见诺布朗加一枪打爆旁边一个脸色惨绿的士兵的脑袋,后者喷出的血竟然是带着绿色的。
“我早该想到的,”我咬牙切齿地骂道,“病毒狙击手的毒气子弹有气体扩散的效果,这些毒液也该有这个功能!立刻按照……按照之前的办法布防,守住附近三条不同方向的路口。东西两面突击的小队取消任务吧,基地的工作够他们受的了。”我犹豫了一下,“达夏”险些脱口而出。最后关头脑子一转弯,改用别的词代替了。
“那好吧。但是,按指挥官同志说的,敌人在隔壁几个停机坪里有大部队。但我们连他们在哪都不知道,要怎么抵挡他们三个小时?”格兰藏姆的问题被一个模糊的声音打断了,随后他换了个无可奈何而有点恼火的语气:“指挥官同志……您现在在不在塔台?坐在指挥岗位上会让你如坐针毡吗?”
“当然会,”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这次有进步,我才离开半小时,你就知道我不见了。没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布置计划我说过,必须把敌人阻挡在停机坪“大门”外,除非我们能被吸入真空环境中还能保持强大的生命力。别担心,只要那几个大家伙起飞,我们也就脱险了。”
关掉无线电,我问身旁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得到的是34声低微而响亮的肯定回答。谢尔盖,伊扎津卡和纳吉在最前面。只有纳吉和伊扎津卡是第一次随队跟我出去执行特种任务(真不知道我需要警卫员干什么,四肢健全头脑正常者不需要佣人,而我也没弱到打个架都需要别人保护我)。
“给你们个机会,”这个“你们”,主要指的是谢尔盖,“在火箭处打掉盟军上万人。这次的作战目标也差不多。只要损失处在可接受范围内,这里的尤里部队也被干掉,那么我们将和尤里月球要塞,以及盟军月球第一兵团一道,正式成为这场‘月球大战’三足鼎立的一方!说起来,火箭附近有本世纪60年代那个美国宇航员登月的‘遗址’,从美国国旗到月球足迹一应俱全,我真该瞻仰一下再把那里毁了的。”
“不必瞻仰,”谢尔盖急着回答道,“没什么脚印,只有一面残破肮脏的铝制美国国旗?从地里拔起来一点点,就因为手没抓牢,就被风吹走了。美国人可能只是插了个旗子,可能没有人在那里迈出他们的‘一小步’。”
“那就没什么愧疚的了。我们走,有的人能踏出光辉大路,有的人一生没有起床。”与往常一样,虽然口称“愧疚”,但我心里毫无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