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克……你打算……”汤腾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仿佛希望得到施舍的人是他自己一样。前排的少校反倒是沉吟不语,既不期望我施以援手也没希望我置之不理。我见过视察灾区或国内外贫困地区的洛马诺夫总理,虽然不像当年的中东王子们一样富有(现在他们一个个不是进了监牢就是在瑞士或开曼群岛逍遥快活,而带给他们无限财富的石油全进了伊拉克人手下那些“新国王”们的口袋),但每次开口喊出的贷款和支援数额都是很可观的。那场面……难怪那些不发达国家给洛马诺夫发出的邀请函已经排到明年了。
“别看我,”我苦笑着看了一眼汤腾凯,缓缓翻开两边的口袋说,“我可是身无分文。哦,除了这个。”
最后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印着洛马诺夫头像和联军标志的五卢布硬币,然而平壤不认硬币,只认票证。
这点小伎俩是瞒不住汤腾凯的。无奈之下,我掏出了口袋里的隔热包装袋。里面是最后几块压缩饼干。
“嘻嘻,就当是做个好事吧。”汤腾凯说着,将那几块压缩饼干抛向了身后。我只能对此表示叹息。“相信我,汤腾凯同志,”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阻碍你向精英战斗兵的实力迈进的唯一障碍,就是那泛滥的同情心。”
“谢谢指教,将军同志,”汤腾凯挖苦地向我敬了个礼,“但是我拒绝改正。人民军队绝不能残害人民。”
追逐的人群被压缩饼干拖延了脚步,我们终于离开了这片废墟。少校松了一口气,跟我说:“我们安全了。”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卢瑞海少校,朝鲜人民军领袖卫队第三大队第六中队少校队长,”他笑了笑,“在我二十二岁那年转出风暴小组的时候,还只是个准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