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眠安,一种从狗熊这种冬眠动物身上提取的物质,不同浓度和剂量的注射后可以保证让人昏睡时间有所不同。但是由于醒来后人会需要一定时间去恢复神智,所以又有人发明了“春日剂”,以便于部队里的人在经过长期休眠后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一般人不会在注射春日剂或者睡眠时间到达后醒来,除了……除了我。
噩梦依旧在继续。那鲜血模糊了的双眼中,我梦见了我看不清脸的医生在给我动手术。我没有痛觉,于是慢慢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的驱使下走出了手术室,走进了过道。然后面前就是尤里那张古怪具备强大力量的脸。我尖叫着,在尤里“服从我,投靠我,伴随我建造伟大新时代”和另一个粗糙严厉的吼声“活下去,永远不要忘记你的使命!”的声音中坠入黑暗的深渊。该死的梦!
该死的梦!醒来时这才发现飞机依旧在飞行着。机舱下面是广阔的波兰平原,草原上稀稀落落的村子一闪而过。没有看出尤里的人。
“首长您怎么醒了?”看着医护人员(快要到达地点前20分钟医护人员会给我们所有人注射春日剂以便让我们快速恢复)惊讶的眼神,我胡乱搪塞一下“以前打过全身麻醉”,这才打消了医护人员惊讶的眼神。“这是哪里?”
“已经返回大气层内,我们已经抵达了波德边境,还有一个小时抵达目标。”
“这么久?至少三个小时了吧?”
“由于我们必须绕过尤里的防空阵地,还得躲避盟军的雷达检测,必须保证大部队安全。”
“那么你们躲避了危险吗?”
“目前暂时没人被敌人发现。”
我不再问话,只是看着窗外。窗外其他的运输机和我们齐头并进着,在浓密的云彩中几个流线型的飞行器若隐若现,很快就被甩在了我们的后面。“洛马诺夫总理下血本了。”我轻轻叹息,然后倒头就睡。这次终于没噩梦了。
……
1986年12月2日11:36,已经抵达空降预定地点。所有人已经全部醒了,现在该出发了。
“现在,空降开始!我先出发。”在机舱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第一个从机舱里跳了出来。在一片风吹霜打的天空中,我看见鲍里斯第二个跨出了机舱。眼前所见,是一大片伞花。
为了避免暴风雪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每个人都携带至少三个降落伞。但降落伞不能抵抗如刀刃般锋利的冰雪划破衣服带来的伤口。在如同激流一般的风雪中,我整整飘了三十分钟,而正常情况下十五分钟就该落地了。
“该死的暴风雪!”扔下降落伞并销毁后,我立刻根据自己脑子里记忆的地图和所有人空降的地点开始搜索自己的战友。五分钟后,第一个战友就出现了,但是他出现在……
“指挥官同志……帮帮我……”我冒着风雪抬起头,鲍里斯的降落伞卡在了枯树上。我摇摇头,真是倒霉时凉水都可以塞牙,于是我掏出匕首飞断了他背后的降落伞然后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把匕首后面的细链子拉回来说:“走吧,还有很多散落各地的同志们没有找到。半小时必须解决山下的警戒哨。”
没走多远,两个坏消息就来了。
暴风雪更大了,能见度不到五米。这样下去很难找到我们的战友们。我得想办法。我看着面前的大雪一筹莫展。
而且在山下,我还看见了三辆盟军标识的吉普车。上面除了美国军徽,还有……还有一头下面有一行字的白头海雕:除了上帝我们攻击一切。我见过三次,次次都是痛苦的回忆。
“我们迟了,三角洲特种部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