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的飞机上,安静得有点可怕。这不太正常,以往在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废话大王负责带动运输器气氛的。
打开怀表看了一眼。12月29日,晚上11点,这是抵达萨拉热窝前线,进入前线指挥部的时间。
前线指挥部是用地下停车场的民防设施改造过来的。整个地下停车场里到处都是破损的残角和胡乱堆置的载具与武器,时不时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疲惫的士兵,和站在走廊里高谈阔论的参谋人员。每个不同的房间之间,分别用简单的军用帐篷布拉了起来,算是分隔开了。
“跟我来,同志们。能有幸参加莫斯文克总理亲自指挥的战斗,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殊荣,”切尔登科向我们敬个礼,“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莫斯文克总理亲临一线指挥战斗,还是十一年前的事。”
教官同志不需要敬礼的。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军衔大于上校。
我知道,切尔登科教官不为我们的军衔敬礼,这和他不向“总政治委员”尤里敬礼是一个道理。
“您说笑了,教官同志,”我嘴角露出微微一丝上扬,轻笑一声说,“每一个与世界帝国作战的战士,都是莫斯文克元帅指挥的。”
“闲谈就到这里吧,”谭雅冷冷地打断,“莫斯文克总理不在莫斯科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也对,”旁边洛西轩冷嘲热讽,“在某些人的某些国家里,下面打仗,高层就缩进掩体了,哪还管处境危险的家伙们是死是活。”
“给我闭嘴!”我微微转头骂了一句,对切尔登科教官说,“不好意思……这次上面给我选的队员……个性都比较强。先不说这个,带我们。”
“快点吧,莫斯文克同志就要等不及了,”切尔登科向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跟我来。”
下到地下第五层,周围墙壁和天花板上烧焦的痕迹越来越少,周围环境也越来越干净了。带着轰鸣声的取暖器被温暖的空调代替了,路上到处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守卫。偶尔有行色匆匆的参谋,三三两两地从路边经过,也绝不多发出什么声音,更不会多看我们几眼。
战况不利,局势不明,最重要的是……司令官似乎喜怒无常……
不论如何,我是有点期待的。
源德幸美把手扶在办公室的门上,开了个玩笑,问我们:“我可要开门了,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快点。”我不耐烦地回答。
门刚打开,里面就有一件东西以极高的速度飞了出来。好在源德幸美探测能力强大,在这东西飞出来的瞬间意识了袭击,一头闪开,而飞出的东西在墙上砸了个粉碎。
飞出的是个保温杯。我轻轻推开源德幸美,自己第一个走进了房间,脸上尽可能地挤出一丝笑容。
“莫斯文克叔叔,”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好久不见啊。”
若非时间不够,我真想让你和洛马诺夫总理一起“突发暴病”。
“太好了马克同志,”敬过礼后,莫斯文克亲切地拉住我的手,激动地笑着说,“只要有你在这,世界王座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尤里的邪恶计划永远不会得逞。”
莫斯文克笑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神情紧张肃穆,也不知道是为糟糕的战局,还是莫斯文克总理糟糕的心情。
房间里有十一个人,我只能听到九个人的心理活动。两个听不见的,一个是莫斯文克,另一个……
“斯拉维克元帅,您好,”我向另一个站得笔直,宛若一个卫兵的元帅伸出一只手说,“某些外来生物,给您的家乡添麻烦了……”
“是啊……”刚才还不苟言笑的斯拉维克,瞬间从脸上挤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回答道,“不过我也习惯了。在革命的道路上,总会产生一些……让人心痛的损失……”
此时,斯拉维克露出了一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轻松愉快的表情。这种表情我曾在索菲亚的记忆里看到过,每次莫斯文克总理从大发雷霆的状态,渐渐转入平静的时候,斯拉维克都会做这个表情。
无论作为莫斯文克总理(当时应该是少将)的警卫队长,还是作为现在的南斯拉夫部长会议主席。
“闲谈的话等以后再说吧。反正有的是时间说。”莫斯文克挥挥手,示意所有的无关人员退下,只留下了莫斯文克,我和斯维杨克。
谭雅和维克多走到门口的时候,莫斯文克突然叫住了他俩说:“你们两个也留一下。这个重要的情况,也需要你们一起了解。”
不回头我也知道,经过洛西轩身边时,谭雅神气地瞪了她一眼。
“想必cabal已经告诉了你们下一步作战计划,但我也听说了,尤里入侵cabal的事件。没办法,谁叫cabal的主机芯片,也曾经是尤里的一部分呢?”莫斯文克苦笑着说,“所以,我很有先见之明地保留了一些东西,没把所有资料留在cabal。等你们到了萨拉热窝前线指挥部,我再亲口告诉你们。”
“等一下……”谭雅问,“您刚才说……cabal的主机芯片,是尤里的东西?那个是尤里制造的?”
我想起了什么,刚想开口,莫斯文克不露痕迹地看了我一眼。
现在的这个眼神……和提到“尤里的一部分”时,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还是选择沉默比较好。
“对此我无可奉告,”莫斯文克转过身,看着荧幕说,“还是赶快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