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亮和余文回过身,见那里站着一个中年人,和金亮差不多高,却结实很多。身上的穿着比较奇特,头上戴着一顶皮帽,正前方却有三根不知什么飞禽的翎羽。身上套着一件长袍,藏青色的底子,衣襟、领子、袖口等地方,都有一条三指宽的绣花。颜色有黑、黄、红、白,绣的都是一些抽象的线条,不知道代表什么,透着一种飘逸的感觉。
“你是萨满法师?”余文的清脆声音响起。
“是的,你们是……”这个中年人看着余文说。
“我们是中原过来的。你贵姓?”余文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叫韦青。这边请。”韦青见余文不愿回答,也不勉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后面走去,那里就有一户人家,三间尖顶的房子。
金亮的意念覆盖下,房间里没有阵法的波动。韦青身上,金亮感觉到了法力的波动,与灵气很像,但又有些不同。余文又双手抱着金亮的右臂,如同两个游玩的情侣,跟在韦青的身后。
里面很大,墙壁就是一根根的原木,有些地方树皮还在。所有的摆设都很古朴,实用性很强,样子可以说简陋。韦青指了指一条凳子,金亮和余文坐了下去,他去倒热水,一边说:“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以为是北方来的客人。”
金亮站了起来,接过韦青递过来的水,“我叫金亮,这位是,”他把水递给余文,看到余文不断向他眨眼,“我女朋友,我们确实要观摩你们的融冰祭,月底准备到查干寨去。你是古东北人?”
“我就是东北人,到这边八十多年了。”韦青转过身来,“就和你女朋友说的一样,我是萨满法师。但是真正的融冰祭,我们这里的才是最正宗的。”
“呃,很多地方会举行融冰祭吗?”余文抢着问。
“是的,北海边上,有三个大的融冰祭的场所,每年都会一起举办。”
“为什么呀,合在一起不是声势更浩大?”
“各自的信仰上有差别。”
“因为九凤的化身?”金亮好像明白了什么。
“也是,也不是。”
“你是东北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你看看这个。”金亮说着,从余文手里拿过来石蝶递给韦青,“你两面都看看。”
韦青看了看石蝶,看不出表情的变化,问:“哪里来的?”
“昨天刚从一个石胆中挖出来的。”
“石胆中挖出来的?”韦青一下子表情很精彩,他走向门边,对着外面的亮光开始重新审视石蝶。
“你不能把名字告诉人家的,”余文的嘴巴几乎是贴着金亮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说着,金亮的耳朵痒痒的。“萨满法师会巫术,可以通过你的名字诅咒,这是他们的法术,你没看到我的眼色呀。”说完还狠狠地掐了金亮一把。
“我讲名字的时候,还没有看向你,哪里知道你在身后眨眼。”金亮呲牙咧嘴地小声回答。
“唉,你真是笨死了,你没发现我就一直不说名字吗。”余文坐直了身子,韦青已经走了进来,把石蝶递还给金亮。
“你们怎么看?”韦青小心地问。
“我比较倾向于相信,这块石蝶的时间应该很久远,不能按照目前的科学解释来说明,何况我们的修行,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金亮如实回答,在他的直觉中,韦青比熬盛诚实多了,也许是修行的缘故。
韦青犹豫很久,问:“你们多大了?”
“我二十四。”金亮扭头看着余文,见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有一丝狡黠,“她十八。”金亮很自然地说着。余文的眼角都泛起笑意,往他这里靠了靠。
韦青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似乎沉浸在什么中。
“你们道修,我也有所了解,按照我师傅的说法,是异端,但是我比较平和,没有这样的想法。”韦青开始打开话匣子,金亮和余文就安静下来。
“我们萨满法师的修行,和道修不用,和北欧的修行也有所不同,但却更接近一些。因此,八十多年前,鬼子在东北不断抓捕修行人员,那时候我和师傅的修行都还很低,就往北走,来到了这里。”
“道修讲究的是,人和自然是平等的,叫做‘师法自然’,因此你们修行意念,用意念‘调用’灵气,目的是自己成仙。”韦青说到这里看向金亮和余文,余文点点头。
“我们却是神的崇拜者,我们崇拜的是九凤,发源于楚国。因为九凤多变,很多地方都有萨满法师。我们也是古代巫修的一脉分支,也是通过‘以舞降神’。具体的我也不说,简单的大意是:首先你得相信有神祇,你崇拜的神祇能给你力量。然后就修行灵魂,和你们的意念一样,都是修行脑力,不同的是,你们的脑力要求和自然平等,到一定境界后调用灵气,我们是神祇的孩子,我们是‘召唤’灵气。”
韦青讲到这里看向金亮和余文,发现两人并不惊奇,没有很大的反应,接着说道:“同样的境界,单个人的灵气控制水平,肯定是你们强,但是三个人对三个人,可能就差不多,再多,肯定是我们萨满法师召唤的灵气更强大。”
“因为你们的阵法水平偏向于对自身的弥补,因此一旦你们一起做法,相当于把各自的阵法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更大的阵法,效果不仅仅是一加一这么简单,而是大于二了。”金亮若有所思地回答。
他的心里通透起来,“原来萨满法师的修行,就是巫修坚持下来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