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喾蠡带着白奎一路奔回无极之境,共工还在那边调戏人家良家妇女,染苍抱着两个娃娃在一边看着宰了他的心都有,稽耜坐在无形之中几乎要睡死过去,那边的少卿倒是忙得很,被人家双重围攻打的东南西北都不知道面朝哪了。
一脚将那老东西踹醒,喾蠡瞪了眼珠子,“你丫来这里就是睡觉的?”
稽耜咋咋嘴,“他不让我插手我有什么办法?”
喾蠡将白奎丢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稽耜瞧着这个抱着狗儿的白奎,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傻小子,你家小爹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养狗?”
喾蠡狠狠鄙视了他一回,就在稽耜要继续唤醒手里这个小子的时候,白奎忽然一个机灵,原本呆涩的目光闪过光亮,转着脑袋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
一掌阴阳印狠狠盖在对面人的脑袋上,一圈刺眼的光晕以此为中心望着四周扩散开去,不说那边调戏良家妇女的共工被刺痛了眼眸,这边的少卿此时此刻奄然已经化为了他妖孽一般的真身,遍布全身的暗红文络在他脸上盘曲环绕,双眼崩流的血水顺着眼角直往下流,浑身燃烧起来的烈焰呼呼作响,而被他盖了一掌的亓官潇煜,持不住那样的力道,生生跪了下去,浑身寒气缭绕的家伙眼中都蒙着一层冰凌,覆盖着他那阴晦无比的眸子,这让黑奎都不敢靠近他。
冰火的相交根本不容别人插手,不要说那稽耜靠不得前来,就算此时此刻玄天烈龙在此,估计也只有旁观的份儿,这两个冤家这辈子似乎成了善恶双方的代表,可是要说恶,谁都有,而善,到底是谁呢。
此时此刻的赫连少卿么?
看着他那个模样,喾蠡暗自摇了摇头,那是妖孽,他现在的目的不是要拯救无辜百姓,而只是想要将他的对手打败而已,那是一种私欲。
四周寒冰列起,天上暴雪纷飞,气温已经下降到了极点,抱着两个娃娃的染苍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那边的共工虽然也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寒气,但此时此刻他绝对不会放任眼前这个女人去参合那边的事情,只将自己的水障死死困在她的四周,至于他到底有没有非礼人家,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寒冰将烈焰暂压一头,彼此的对峙总是你来我往反复无常,少卿被逼的连连后退,就在他们二人手中冷刃抵制僵持不下的时候,黑奎又从他小主子身后转了出来,瞧着他那模样少卿心中只骂娘,这就代表着他又要被那小东西给造了。
可这次却有些不同,就在黑奎要对他下手的时候,一声“小黑”的叫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虽然被风雪吹得缥缈,但少卿也听得出来是那白奎的声音。
听到这一声呼唤,黑奎高高抬起的脚顿在了半空,扭头四下找了一遍,最后就望着远处的那个身影,与周围的大雪几乎融为一体,有些难以分辨,但他还是盯着那个身影呆住了。
白奎从远处缓缓走来,度着步子有些蹒跚,像极了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抱着怀里的板儿望着对面的小子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小黑……”走到不远处的白奎又停下脚步,他似乎在犹豫,好像不能肯定对面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似得,那种雏儿般的模样让少卿看着心里不由一酸。
黑奎站在当地动也未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来寻他的人,只是方才还狰狞的面孔现在换成了一副小儿的模样,别起小嘴冲对面人乐了一个。
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白奎咯咯笑着从东面晃晃悠悠的过来,将自己的这个弟弟揽在了怀里,一只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蹭着,“弟弟……”
无形之中,喾蠡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稽耜瞧着那一幕也只是默然无语,弭爱和睨弱也不再挣扎,染苍纵然浑身依旧抖着还是感觉到了心里的那丝暖意,调戏良家妇女的无情公子望着远处的一幕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抱着膀子看热闹。
而还在生死对峙中的少卿与对面的家伙瞧着不远处的那对儿小兄弟,他们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不知道。
反正真这样暖心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少卿看到黑奎手中聚集的那股煞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一场多大的阴谋了。
“白奎!”一声大叫,少卿来不及去阻止,黑奎的一掌就狠狠打在了白奎的肚子上,小白鬼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横飞了出去,一股腥红的鲜血在空中划开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将纷纷扬扬的大雪染红了不知多少片。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当白奎的身子狠狠砸在地上的时候,稽耜和喾蠡还在刚才的感动之中没有自拔出来,直到黑奎口中发出一阵奸诈的鬼笑声,少卿方才从愕然之中醒悟过来,他几乎是疯狂的将与他对峙着的人一掌轰开,冲到那边,可他眼看着躺在地上狂吐鲜血的小子,竟然不敢去抱他。
白奎怀中的那只狗已经被打成了肉酱,被小子僵硬的双手死死搂在怀里,嘴里完全被血沫子塞满,一股一股的红水从他嘴角涌出,喉咙里咕咕着什么,不同于上次挨的阴爻那一掌,这一次,他的双瞳迅速涣散,黑奎刚才的那一掌显然是用足了力道,他要将他这个大哥活活打死。
“谁让你们带他过来的?!”少卿冲着现身出来的稽耜和喾蠡怒吼。
两条老龙没一个敢吭声,纵然他们是为他好,可他早就说过不要白奎来这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