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次君颢送给婉凝的信,其实是萧易寒说,要带着婉凝走的字迹。君颢想着,婉凝一定在想法子离开皇宫,这才时常去往长春宫的。只是君颢没有想到,婉凝并没有看那封信。
婉凝唬了一跳,她所担心的事情,和君颢所说的不一样。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依偎在君颢的怀里。感觉甚是温暖贴心,一个江苓嫣不算什么。自己是侍女又怎样?
婉凝走过了许多的大风大浪,自然也明白了许多道理。要想在皇宫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先下手为强。比如说前些天的守岁,她其实是在无意中,给与了江苓嫣一个嫉妒的借口。
看着君颢走向朝政堂的时候,婉凝的心里,多了几分甜蜜。她想着,是时候去长春宫探视一下江苓嫣了。她昨晚不是说自己“挑衅”么,好,自己若是要报仇,就算是预热一下吧。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婉凝变了,变到连她自己也都不认识自己了。菱花镜里的她,容颜不再。江苓嫣夺走自己的一切,自己就要重新夺回来。哪怕最后,误会重重。
午后的斜阳,慵懒的挂在山头。似乎要将最后一抹余晖,铺洒在尘世间,流动在恒河上的点滴。随着涟漪的荡漾,晃动着细微的颜色。这冬日里的一点色彩,此刻却显得分外悲凉。
此时是正月月初,距离春暖花开和亲的时间,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玉珍很是担忧,倘或真的找不到公主,那么自己可就真要代嫁了。其实她并不是害怕代嫁,而是害怕被东麓发现有假。
假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东麓和陈国一定会再次扬起干戈,受苦受难的自然是老百姓了。玉珍的心里想了许多,这些日子她一直假扮公主穿梭民间。其实就是想着,不让百姓产生怀疑。
不然朝野知道公主失踪的消息,定然又会引起一阵纷纷讨论。若是传到了东麓,不知又会闹到怎样的地步呢。不过还好,这次有萧易寒陪着,玉珍找寻公主有了更多的信心。
两个人各自骑着马匹,来到公主曾经失踪的地方。就是恒河附近,那里芦苇丛生。一片清静,空旷的蓝天让人心生无限遐想。熟悉的场景,萧易寒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许多天前,他就是从这里度过恒河,去往陈国的都城阳城的。没想到时隔多天,他会再次来到这里。玉珍说,公主是在这里失踪的。理应,在这里找寻才是。
可是四周一片平坦,唯有恒河环绕着一座大山。往西边而来,便是星罗棋布的小小村饮”茶庄,独自兀立在道路一旁。这样的场景,让萧易寒想起了沙漠中的玉池人家。
一样的清净,一样的平静。淡淡的山茶花香散布半空,让萧易寒不觉想起了春日里的栀子花。洁白无瑕,宛如玉雕。如果公主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么留客饮定然会有所线索。
当萧易寒再次来到留客饮的时候,老板便赶来笑着寒暄。谁知在看到他身后的玉珍时,顿时脸色大变。手里的茶壶,也险些摔碎在地。这样一个些微的举动,被萧易寒收在眼里。
“八月的时候,可有一个女子来过此地?”萧易寒单刀直入,这番问话更是让老板吓得浑身颤抖。他索性双膝跪地,惊恐万状的摇着头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萧易寒看老板这副举动,便知其中另有隐情。不然老板怎会向自己认错,定然是做贼心虚。不然怎会,这般神情。萧易寒见了,也并未多问。索性慢慢坐下,顺水推舟的问话。
他轻声说道:“你既已知我来意,理应说清楚才是。”只见那个老板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大约是害怕的缘故,简单的原因也被他交代的云里雾绕。不过最后,萧易寒还是弄明白了原委。
原来是有人故意挑唆东麓和陈国的关系,暗中要老板绑架了公主。然后引起陈国上下的恐慌,与东麓和亲的事情也化为泡影。是时候两国开战,自然会有人从中渔利。
听闻是这个缘故,还未待萧易寒问明。玉珍在旁边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揪住老板的衣襟,焦急而又气愤的问道:“说!把公主藏在了哪里?快说——幕后指使者是谁——”
只是不论玉珍如何逼问,老板只是连连摇头。不停地在地上磕头认错,如此看来也的确不知。玉珍气恼之际,恶狠狠的说道:“走,跟我去见王上!你要如实禀告才可……”
暮色渐渐地阴沉下来,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寒气。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在山头上看着,像是仙境一般。此时天色已晚,所以萧易寒和玉珍便借宿在留客饮茶庄。
去年八月的时候,留客饮茶庄的老板正在烹茶。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便是一把利刃横在脖子前。唬的老板冷汗直冒,却见那个黑影扔下一包金子,低声道:“抓住公主,这些都是你的!”
平素留客饮做的都是小买卖,这次凭空被不知名的人所挟持。老板自然惊恐万分,他本不愿答应的。可是黑影却冷笑一声:“如今公主正在前厅,她的茶里有七药香,可使人双耳失聪……”
听闻这个消息,老板顿时愣在那里。他不曾想到公主会在这里,更不曾想到,黑影会下什么“七药香”!那个时候的他,脑子里乱乱的。如果不答应黑影,那么暗害公主的罪责,就会安插在他身上。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答应了。自此以后,就让公主住在后庭。其实公主双耳失聪,根本就听不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