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请来的裁判据说是从美国请来的高等学部的剑道教练,后来进了专区才发现原来是去了纽约执教的师傅。两人见面后都很激动,离着5、6米远索龙就朝宽阔的馆内大叫了一声“师傅——”几个正在闭目调理精神的女部员吓得险些昏死过去。10年来师傅苍老了许多,脸上有了繁细的褶皱。穿着倒还是老样子:圆框眼镜、马尾、眯着眼睛慈祥的表情,还有那件穿旧的铅灰色道服。他和索龙招过手后便竹剑一挥朝其砍来。这是圈子里常用的招呼方式。索龙一俯身,抽出一把剑抬手一挡。自信地笑笑。
“那些苦日子从没有白白煎熬过。我终于变强了。师傅。”
“是啊,去年查新闻的时候,偶然看到全国大赛出了个使三把刀的优胜者,还以为是谁呢。”师傅说着便打了一记“鬼斩”,身体快速从索龙身旁穿过,索龙做了一次旋转,单手把斩击弹开。
“啊,那只能是我了。”索龙重新整理好一刀流的架势,“师傅,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对喽,这半个月我怎么从没见着你,你不是剑道部的么?”
“是,只是不常来,晚上还得打工……”
“喔——生活还蛮艰辛的,啊,你要是有困难就说一声,师傅几十万的存款还是拿得出来的,你从小和我在一起,感情上就像父子,对我可千万别客气呐。”
男生咧咧嘴,“不用,我一个人还扛得住。说说你吧师傅,这么多年不见,身子骨还硬朗吧?”
“当然,你以为师傅是病秧子么?”
师傅摆开架势,好像要证明什么,刚要挥刀砍过去,结果从袖子里掉出个棕褐色的玻璃瓶来。这是瓶药片,瓶身上标着“xiāo_suān_gān_yóu”什么的。索龙指了指那小瓶:“这是什么?”
“没什么……”师傅唰一下把瓶子捡起来,还没装好,又从袖子里掉出瓶“阿司匹林”来。师傅面色有些泛红。
“这个……是药瓶吧?你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那个是木糖醇,无聊时吹泡泡用的……”
“怎么有两瓶?”
“橘子味和薄荷味的。”
“哦……”看来师傅不愿告诉自己,稍稍转个话题,索龙又问道,“你这回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来就来了,纽约那边的学校不要紧么?”
“呵呵……那边放暑假了,就过来了。这次受鹰眼邀请,本来不想来的,但我觉得有必要见你一面。”师傅收起刀,礼节性鞠了躬,“你是我教出来的最成功的弟子,现在我是不行了,岁月磨人,你的技巧和力量都已在我之上了,这一次回来,主要是想帮你克服精神上的弱点。”
“精神弱点?”索龙同样收刀回礼。
“去年有个叫阿熏的女剑士,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阿……熏……”
索龙慢悠悠重复了一遍,骤然心里一慌,想到在去年的全国大赛,有个坚持要参加男子组比赛的女孩。因为大赛没有规定女子不许参加男子组比赛,也没有规定不准使三把刀,所以两个人就在八分之一决赛中碰面了。可以说那场比赛是全国大赛历史上最奇特的一场比赛。比赛一开始,女孩就挥剑猛攻,气势比男子还要刚硬,索龙三躲两躲后,发动“牛鬼?勇爪”,女孩下意识挡住突刺,但还是被钢烈的冲力顶倒了。竹剑的尖端擦破了女孩白皙的手腕,女孩半卧在在地上,用嘴巴轻轻吮着伤口。那场比赛很多人都去看了,电视有直播,同伴们也到了现场去打气。索龙借机又放出突刺技——三刀流?牛针,试图结束比赛,但这时看台上的山治不干了,张牙舞爪地朝场内喊着“那位lady都已经倒地了!你这qín_shòu居然还敢出手!”索龙本来都已经冲了过去,听到这话又马上刹住,此刻的两把竹刀的尖端几乎贴着女孩的道服。索龙流着汗,内心在反省着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有些不人道,毕竟人家是女生呐,手腕的部位不知道对女性是不是很重要,不会为此留下疤印吧。索龙就这样呆住了。女孩看到有机会,俄而放出一式“九头龙闪”将索龙击倒在地。女孩就此扳回一城。
“难道说……你看了那场比赛?”索龙说道。
“啊,你的剑技练得已经炉火纯青,但心还不够稳重。”
“要不是那臭厨子胡言乱语……”
“好了索龙,”师傅把他的话堵回去,“不要找借口,真正战斗的时候,你也不能保证没有外界因素的影响。那场比赛你输了一局,这总是事实吧。”
绿头缄默下来:“啊,的确……”
“记住索龙,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一旦你上了场,就要把对方当成武士战斗,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是……”
“这次我会暂时在这里待一阵子,直到把你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