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孟戟这个免费劳力,孟戈省心不少,只是伤口传来的痛楚令她难受。
回到城墙上,虞扬已经跟王冉聊上了。至于都聊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看孟矛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孟戈便知道,虞扬所说的事情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见孟戈回来,王冉随手扔给了孟戈一个瓷瓶。瓷瓶触手微沉,孟戈一手勉强能握住瓶身。
“什么东西?”孟戈问道。
王冉那隐在暗处的身影微微动了动,道:“伤药。你再不上药止血,只怕就撑不住了。”
孟戟这个大老粗听了王冉的话之后,才后知后觉道:“兄弟你受伤啦?那可得赶紧上药。要不我来帮你吧,王大哥每次受伤,都是我帮他上的药。”
虞扬跟孟矛听说孟戈受伤,都紧张的扑了过来。只不过,他们没敢再敢往孟戈身上扑。
“哥,你伤的严重不?要不要紧。”虞扬围着孟戈转了两圈。
孟矛没跟着转,而是紧紧的牵着孟戈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瞧。
孟戈还在犹豫该不该收下手中的伤药呢,就被虞扬跟孟矛反应弄得有些无语。
尤其是孟矛,那泪眼汪汪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怜了。
“没事,都是皮外伤,上个药过两天就能好。”孟戈挥挥手,忍痛蹦跳了一阵。
说实话,这初秋的夜里,风很大,空气很干燥。孟戈才停下这一会,有的伤口就已经被风干。孟戈再这么一蹦,伤口就再次撕裂,不是一般的酸爽。
停下来之后,孟戈忍不住皱起了一张脸。
“你不想让血流干,还是乖乖的不要大动作的好。”暗处,清越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里带了浓浓的不赞许。
闻言,孟戈呵呵两声,伸手摸了摸孟矛的脑袋,道:“担心什么?忘了当初在山里的日子啦?那时候我都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于是,孟矛跟虞扬,就被过往的事迹给填补了恐惧与担忧。
孟戟就在一边追问山里的事情,孟戈没打算多说,就含糊了两句:“躲避山贼时在山里迷了路,差点让老虎给逮去当了点心。”
孟戟就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孟戈他们与虎相斗的过程。孟戈不出声,虞扬就代替孟戈,将那一次惊险事迹给复述了一遍。当然,说的时候,不免带上了虞扬的个人主观色彩。
暗处,王冉直勾勾的盯着孟戈,以期能从她脸上寻到某些神似之处。听到山中二字时,王冉就记起了那次该死的经历。
直到这时,王冉才知道,为何他觉得孟戈那么不顺眼了。
首先,孟戈的声音,不正是当时那个声音嘛。就是吧,当时王冉双眼被血水糊住了,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孟戈。
“你们是不是曾在小洛镇以东的那一片山域迷的路?去年九月的时候,你们才出的山,对吧?”王冉试探着问道。
一年过去,当初出山的记忆早就不怎么清晰了。孟戈是路痴,辨不清东南西北,因此一时半会想不到小洛镇以东的那一片山指的是哪里。
不过虞扬倒是记得清楚,只是不知道王冉为什么这么问,也就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们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我们兄弟仨出山的时候,天都凉了。”
孟戈倒是记得曾有那么一次打劫的经历,就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外地来的,记不得那许多。这位兄弟这么问,是因为那里有山贼么?那我们下次可要避开那一带才好。”
王冉从暗处注视着孟戈,看着她毫不心虚的样子,又开始不确定了起来。或许,是他太过敏感了。
也怪当初那个娘兮兮的小子,浑在他身上乱摸什么,让他都有些不正常了都。
与此同时,孟戈也在怀疑,当初她打劫的少年,该不会就是跟前这个少年吧。
倘若真是的话,孟戈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为了不将怀疑变为现实,孟戈就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甚至还故意带歪了话题。
“孟公子,你说我们东西找回来了,那我们现在能不能带着我们的东西走?”孟戈打算,还是想办法带着那些东西出城的好。兵荒马乱的时候,有粮食等物在身边,心中总会比较踏实一些。
“走?你们要去哪里?”孟戟才跟虞扬交流了山上的生存技巧,听得孟戈这么一问,遂回问道。
孟戈摊摊手,缓缓的靠着城墙垛坐下去,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远离战火中心,选个风水宝地隐居避世,直到世道太平为止。”
孟戟也在孟戈身边坐下,道:“如今这天下局势,哪里还有安稳的地界。只怕你们走不出这符北州。”
“别说符北州,他们连这个府城都出不去。要是之前,他们不出手搅了那些叛贼的好事,只怕还有走出去的希望。”王冉淡淡的说到。
孟戈被二人的说法乱了心神。如今战火四起,当真是到了哪里都不安生。但若是留在这府城里边,孟戈又觉得不妥当。
直到这时候,孟戈才意识到,只有那大深山,才是最安全的。
“大不了我带着两个弟弟躲进大山深处。”孟戈坚定道。
孟戟跟王冉对视一眼,齐齐道:“为何不参军?你有一身的好本事,参了军,将来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那边,一直默默无语的小厮就道:“但凡军人,哪怕成了封疆大吏,也都会随时战死沙场。建功立业有什么用,能比活命来得实在?”
孟戈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