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孟戟二人说笑几句,孟戈才将原本的打算说了出来。“那孩子被我保护得太好了,又不肯跟着我们离去,我也只能将他拜托给你们了。”孟戈道。两人俱都连声答应,并且保证会尽心尽力的帮着虞扬。“你们走了,就留他一人在军营中,也能放心得下?”这是孟戟委婉的表达孟戈偏心的说法。孟戈笑笑,坦白道:“他不是我亲生的弟弟。他们家,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们在村里是邻居,当初救他就是顺手。”“不是一家人?那你们的户籍……”孟戟又震惊的问道。孟戈依然浅笑,伸手摸了摸孟矛的脸,道:“那是虞家的户籍。我们的户籍,在逃亡的时候不见了,正好那时候我们打算在落山村落户,就用了虞家的户籍。虞家哥哥年纪刚好够上户主的年纪。”孟戈说了些谎话。有些人,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她是个女人,当然不会想着再跟这些人有所联系。“啊~是这样呀。可你们都落户了,怎么还往外逃呢。据我所知,金和县境内的小洛镇这些年都安生得很,根本不受战乱侵扰。”孟戟又道。他们就是金和县人士,自然知晓落山村这么个地方。遑论那里还有个他们不得不关注的事情。王冉的关注点则是被孟戈那句虞家的哥哥年纪上边。原来,孟戈年纪真没到能立户的界限哪,难怪当初怎么看他怎么小。只是好几年过去,哪怕当时孟戈年纪再小,也不该到了现在依然没长进才是。难不成他真就一直都是这般矮小啦?“你祖上都是这样的小个子?”不知怎的,王冉问了出口。孟戈这时候却不笑了。她先是回答孟戟的问题:“原以为落了户就安生了,谁知道那里的里正不是个好的,欺负我们年少,又没有亲人长辈庇护,就想霸占我们的田地房子,将我跟虞扬都填到了征兵名册上,顶替了他们家的女婿的名额,还有他堂侄女女婿的名额,就留了才七岁的小矛儿。所以,我一起之下将那两人的房地契全都掏了,然后在县里全出了手。之后就买了不少的粮食物什什么的,一路往北走,就遇上了你们。”这些事不是什么秘密,她自然就全说了出来。之后,她又回答王冉:“我爹个子高大,我娘也不矮。就是我可能有些长不开,就……”王冉闻言就笑了,心想这还真是长不开。不仅个子娇小,还单薄得很,那张巴掌大的笑脸稚气满满。突然他就很感兴趣的问道:“你究竟多大啦?”孟矛今年十一,那么比孟矛大六岁的孟戈,自然便是十七啦。十七岁这年纪,在同龄孩子中,孟戈确实是最单薄,并且完全没长胡子的一个。“呀,我说你当初在山里,还不是将自己累坏了吧?瞧你这模样,真是一点儿都不像十七岁的少年人哪。”孟戟围着孟戈转了两圈道。他早已经忘了刚刚正嚷嚷着去收拾那个里正来着。孟戈见孟戟这样,笑意深了几分,道:“兴是我在那山里单单吃r吃的吧。”为了将不多的盐巴留下来给孟矛二人,孟戈经常自己在外边烤着只有香料的淡味r吃,吃得她每次都想吐,却只能生生忍住。若是她倒下了,孟矛真就没活路了。如今想来,她都觉得那两年的时光跟梦境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熬了过来。又说了几句话,孟戈再郑重的将虞扬拜托给了孟戟二人后,便满足的带着孟矛离去。待得她走远了之后,仍在惆怅的孟戟突然反应过来,道:“忘了问虞飞的真实姓名了。”王冉摇摇头,转身躺倒榻上,道:“担心什么,虞扬不是还留在这里嘛,想要知道点什么,直接问他去不就行咯。”孟戟一想也是,也在王冉身旁躺下。只是才刚刚躺下,他就又弹了起来,惊惊咋咋道:“你说我们明儿要不要去帮帮他吗,顺便送送他们兄弟?”王冉翻了个身,不耐烦道:“他不是说了不让咱们去送嘛,也不让咱们帮忙。”他这一会心中正纠结难受着呢。对孟戈的心思他都还没弄清楚,孟戈就要走了。这样的情形,他有些无法接受,但又无可奈何。孟戟跟王冉的心情截然相反。他即为孟戈姐弟能顺利的活到现在而高兴,又为他们明日的复仇感到担心,同时还非常的舍不得这两人离去。他总觉得,他很在意这两人。在这两人面前,他能感受到在孟戈感受不到的亲人之间的互动之感,甚至于,他都想要去给孟戈姐弟当兄弟去。在孟家,他真的活得不快乐除却那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曾外祖母,还有总是透过他不知在看着谁的曾外祖父,他就没觉得那一家子有谁是他的亲人。那些人,在外人面前对他恭敬而有理,显得非常的和睦。但私下里,却是白般的瞧不起他,嘲讽羞辱于他。那样的家人,说实话孟戟从未放在心上。这就是为何他大小就喜欢混在王家,跟着王冉在军营四处游走的原因。这边,孟戟对孟戈姐弟那是万般的不舍,担忧难过。那边,回了营帐的姐弟俩又紧锣密鼓的做起了复仇的准备。当夜入睡的时候,孟戈就在孟矛耳边讲述了复仇的整个经过计划,以及该注意的事项等等。两人悄声的说到了子时方才歇了过去。次日卯时初,二人就轻悄悄的起了身,拿上昨日准备好的东西就往目的地潜去。他们最先要去的,正是周长安的营帐。他跟另外八个同是食人团伙出身的人住了一个帐篷。她之所以知道那些人全都是当年的是人狂魔,那都是在一次清理战场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那些人回忆往昔岁月的谈话内容。姐弟俩有备而来,可不打算光明正大的跟这些人硬碰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