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一听总算回过味儿来,自己加身后的姐妹们不就正好是七人?敢情这位主子本是想连同自己也一块儿赶走。一念至此,玉惨花愁,心中既怯且哀,嘴上更是不敢蹦出半个“不”字。
可七天七夜一直跪着休说是不会武艺的九儿,就算是练武之人,甚至修仙得道之士亦多半难以承受,杵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杨六见着此举,不禁冷哼出声。
莫少英闻声霍然转身,心下一顿计较,面上已戾气渐显,锐利的目光如刀般狠狠逼视道:“怎么,你有异议?”
杨六目不斜视、神色麻木,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杨某一介厨子哪里敢有异议。只是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罚九姑娘连跪,中途若是不给饭食,休说七天七夜,就连几个时辰都遭不住,如此一来,公子一番美意不就泡汤了么?”
这般说着丝毫不顾莫少英已然杀机四伏的眼神。就在众人以为杨六立马就要血溅当场时,却不料这位新来的主子忽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好!杨大厨子,这七天你就负责她的伙食吧。”
“多谢公子。”
杨六依然不卑不亢地回道。莫少英眼有深意地望了杨六一眼,旋即朝着正堂走去。那身后众人俱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跟着走进堂中。
来到堂间,莫少英朝着正中紫木靠椅大喇喇一坐,瞧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望着远处堂外跪着的倩影,童管事见着赶忙上前立于一侧,润了润嗓子道:“客入乌归,代主奉茶——!”
莫少英听着想笑,可等见着侍女缓缓掀开红帕后倒是笑不声了。玉盘中乃是一只质地极为通透的翡翠玉杯,杯中盛着不是滚烫的绿茶而是不知名的琼浆玉液。观其色泽似是与师弟仲卿曾提及的千年石钟乳多少有些相似。
据说这千年石钟乳深入地下千丈,每年只凝出一滴。而这一滴兌入一壶水中稀释,用此水煮茶,饮者强生健体,百病不侵。而眼前这满满一小杯翡翠杯的石钟乳得多少年才能滴满?
念及此,莫少英不由诧异道:“童管事,难道每个门客进来都喝这种茶水?”
童管事即刻会意道:“小人见过红茶,绿茶,乌茶,却惟独不曾见过这种奶白般的玉茶!想来应是公子独一份。”
“哦。”
莫少英轻轻应了一声,越发觉得那定安王这般厚待自己定有什么阴谋,至于是什么尚不得而知,唯有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伸手触杯,杯壁温凉显冷。莫少英也不虞其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岂料这杯中玉液甫一入口,竟教人骨寒毛竖,僵坐一团。若不是丹田那股蛰伏的煞气突然不受控制地将寒液悉数吞裹,怕不是要立马将人当场冻毙。
而这体内煞气吞裹寒液之后并不安分,倏忽之间、生拉硬扯,丹田之中犹如一股墨池般汩汩冒着寒气,随着墨色气泡越来越多,忽而“嘭”地一声在体内爆棚四溅,溢出丹田后争先恐后的在体内上下激荡不休,更有数股黑气竟要隐隐攻入灵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