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虽是这般盘算可越打却越发没底,久而久之不禁急赤白脸,心忙意乱,一旁与雷放对敌的莫少英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并非敌不过雷放,雷放的一套奔雷掌法虽能开碑裂石,威力固然无穷,但却摸不到身法飘逸的莫少英,然而后者也并不能迅速将其击败,究其原因不外乎场上的形势实在对己方太过不利。原本神乎其神的御剑术此时也仅仅只能护得沈剑霜二人的周全。
原来方才那数十名劲装好受甫一出来便汇合了雷严等人结成长阵又犹如一条长龙般将莫少英,木道人,以及九儿和沈剑霜迅速分围成三个战团却又重点“照顾”沈剑霜与九儿。是人皆知柿子要挑软的捏,在他们看来沈剑霜和九儿无疑是最佳人选。而其奔雷刀阵久经操练,相互配合默契无间,刀法自然互补其短,一刀递上的同时另一刀随之而去,一时间层层叠叠,刀如浪卷,银芒匹练,连绵不绝。不但舞得令人眼花缭乱,也瞧得人心惊胆寒!
沈剑霜一面要护着九儿周全,一面又要逆战八方来刃,好不容刺到一人却赫然惊觉自己的腰,肘,小腹,腿肚四处已是空门大露,而若不是莫少英飞剑出手解围,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可如此强撑绝非良策,莫少英知道流渊飞得愈远,方向控制得愈加精细,其真气损耗便更甚一筹,久拖之下必定一败涂地。这性命攸关之际,莫少英已然顾不得许多,只瞧他突然翻身后跃,雷严以为他要脱逃,赶紧一招“捉风捕影”追击而去,却不料前者一掌猛然拍在了棺木一角。
“咔嚓!”
木裂声响起,棺盖猛然翻飞而起,棺内尸体随即暴露于阳光之下。紧接着,全场骤然一顿,人群后方已传出了惊呼声,谁都不信这莫少英既然会作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而莫少英要做的自然绝不止这些,他又将棺边上将其内的死者一把揪了起来。
此时惊呼变成了哭喊,震惊变成了愤怒!
难道这恶徒要泄愤鞭尸不成!
莫少英当然不会鞭尸。电光石火间他只将尸体迅速丢向了跟来的雷放,又马不停蹄地转向了另一棺木之上,那围着数名劲装好手见了一愣当即纷纷围向了其他棺木生怕这莫少英将棺木一一揭起,令死者不得安宁!
可这样的棺木在院中共有十二列二十四只,数名劲装好手纷纷护棺,奔雷阵势立刻混乱。然而这混乱也仅仅持续了一刹那,就见那雷放陡然将手中的尸体一撕为二,深红的血水挂满全身道:“众人听令!冒渎尸身罪责由老夫独立承担,尔等还不速速列阵,只管全力扑杀首恶!”。”
“得令!”
众奔雷庄劲装好手闻言同仇敌忾,气势一震,纷纷重整阵列。而莫少英听言顺势一顿竟也弃了余下棺木,旋即一手抓起一面棺盖,卯足气劲,全力抡起一转,逼开袭来刀阵旋即猛然高跃!
瞬间,那弩箭犹如飞蝗般扑面射来却又如数钉在了棺盖上。原本杵在墙角的一群武林人士见莫少英完好无损地落在了九儿和沈剑霜身前,当即心领神会、起心效仿,纷纷飞快向着剩下的棺木抢去,抄起棺盖护住半身犹如飞鸟出林般向庄外直去。一时间,虽然空中劲弩呼啸却鲜有坠亡者,毕竟各个身怀武艺,只要手中略有依托,那弩箭并非多么致命。
而那些劲装好手因方才庄主雷放之言只管围剿场中四人并未多加阻拦。雷放望着空中这一乱象,满脸铁青,他越发觉得方才是不是被这厮给算计了!然而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走得了一群苍蝇却不能放走了正主!
说时迟那时快,雷放灵机一动,一招至刚至强的大奔雷手向着圈中沈剑霜直袭而去,他知道莫少英必定不会放任二女不管,可不曾人群中陡然传来赵潜的一声惊呼,当下不及探看就觉身后劲风鼓荡,调头回挡之际却不料左侧黑色剑光疏忽而至。雷放面色惊变的同时,右掌已回击在了一片棺盖之上,碎木四溅飞洒间,左肩已遭疾来流渊狠狠洞穿,而就在流渊飞身远离之际,雷放竟一不做二不休右掌猛握流渊剑身,将流渊死死留在了肩甲骨中。
莫少英一惊,以意念带动流渊却发现飞剑只是颤了颤并不能挣脱其控制,旋即当下沉声,道:“先走,我过会儿追上来。”
近旁九儿刚张口欲言不料木道人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不由分说立马架起自己就走。当二人纵至空中,弩箭也如约而至,可瞧那木道人袖袍一卷,竟将射来弩箭悉数返还,瞬间庄外惨哼之声不绝于耳。
“贫道与九姑娘先行一步,二位稍后可往西南方汇合。”
木道人说到第一个字时近在耳边,直到最后一字时已是人音渺渺,足见轻功之高,拍马难及。那些劲装好手见着庄主雷放受伤,赵潜又倒在地上满面青黑生死不明,个个心中早已畏怯,纷纷围而不攻,毕竟是个人总有些惜命的。
雷放自然也知道这层道理,他目光连闪并没有说话,但握着流渊剑身的手却更加用力了。莫少英眉头皱了皱,对着一旁沈剑霜快速道:“你怎么还不走。”
沈剑霜慢声道:“我走了又再怎么找的到你?”
莫少英道:“你只要跟着九儿,就必定能等到我。”
这次沈剑霜走的很快,她要的只不过是莫少英的一句亲口答应而已。
奔雷山庄内无人说话,气氛显得沉闷而压抑。莫少英望了雷放一眼,主动打破平静道:“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