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德大陆,黑夜的主场是谁不用多说,除了那些喜欢装神弄鬼的死灵法师,便只有那群令所有人不寒而栗的刺客们。
但要说所有的职业者中,刺客不是最强的,甚至称不上高阶。目前的任何团队都以魔法师和战士为主,刺客输出虽然爆炸然而身板太脆,牧师的首选加血肯定是战士和法师,所以没有任何团队会想要这样一个尴尬的职业者。即使是面对低阶的盗贼,甚至在某些方面也比刺客有用。
然而自从出现了骨刺的联盟,刺客在奥德大陆的地位就不可而语。团队虽然依然大部分拒绝,但对于某些权贵来说他们就成为座上宾,对于更多人来说也成为不能得罪的存在。而每一个职业者都是由于某种原因成为特定的职业,成为刺客必然拥有一颗杀戮之心,这才是团队不愿接纳刺客的真正原因。
月舒抱着这个孩子的身体,诅咒在昏睡状态并没有怎么体现。现在他要去寻找的一位故人,也是他最不想见的一个人。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随手救下的小女孩未来竟成为——恶之花,卡莉法。如果不是蓝的事月舒也不会想到她,要是让他的仇人知道他和骨刺的紫级杀手有关系恐怕一群老家伙就要对自己进行制裁。然而,自己认识的人中唯一和龙族打过交道的人只有她了。
恶之花卡莉法,一个绝对冷酷无比的刺客,拥有杀戮之心,也是天生的杀手。据说她行动时只带着一把匕首和一张多变的面具,面具全是各色各样的花朵,这也是她名称的由来。她出手的次数很少,因为每次出手都是全灭的结果,她要杀的目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
但愿这个人情还有效吧,月舒叹了口气,想到那个她曾交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比如把一个懵懂的孩童变成一个无情冷血的杀手······以剑圣的速度他很快来到不远扎古城的一处乱葬岗,这座城市也算是刺客的一个较大的联络点。
他轻轻把洛尘的身体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随后站在一处高高的山丘上,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悠扬的旋律响起,伴着低沉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坟地上格外清晰。不远处树林中几只暗鸦也开始为他伴奏,草地的荆棘慢慢爬满了四周,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不知道什么生物也加入了这场协奏曲,咕咕的叫声十分诡异。
干枯的树枝顿地一折,月舒依旧沉浸在那首悠扬的曲子中,这首《哀伤》曾是她教会他的唯一一首短笛,如今这支笛音已经成为最恐怖的死亡哀歌。
吹奏到了g调,沙沙的声音更加清晰,月舒没有停止,脑海中似乎飘到了一个很久的时刻,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街头也是吹着这首短笛。然而她那时只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那些盗贼没有原则地偷走了她仅有的几枚银币。当时路过的月舒轻轻施舍了她一些金币,并出手教训了那些欺负她的人。最后,小女孩非要报答月舒,于是将她最喜爱的这首《哀伤》交给了他。再后来,已经成为职业者的她再次见到了月舒,带着面具的她只是告诉月舒她欠他一条命,如果此后有事来找她就请吹奏这支《哀伤》,无论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一曲终了,月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来了,卡莉法,还是恶之花女士。”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蓦地响起,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斗篷里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很高兴见到您,亲爱的月舒叔叔。”出现的身影轻轻行了个贵族间的礼节,“如果是您的话,就当我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吧。”
月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已经完全地长大了,蓝将来也会这么大了吧,“那我还是叫你卡莉法吧,我今天确实有一些事要拜托你。”
卡莉法散去身上的斗篷,“月舒叔叔我杀人都是有一些必要的理由,您带来的那个人我不会对他进行任何不利的举措。”
“那···你听过红龙的诅咒么?”
卡莉法眉头微微一皱,关于龙族在奥德大陆几乎是个禁忌,对于这些接近神明的生物谁都不想多打交道。不过听到月舒的话卡莉法也大概明白了,能让一个剑圣束手无措的龙族的诅咒的确算一个。卡莉法并不是魔法师,本来关于龙族方面她也没有多少研究,然而骨刺有段时间对它们突然感了兴趣,她作为紫级的刺客也必须参加。不过···算了。
“月舒叔叔,你先把那个人带出来吧,我会尽力的。”
月舒轻轻招手,一个瘦小的身躯猛地朝这里飞来,“这个诅咒太过奇怪,我甚至都不曾听过,所以只能找你帮忙了。现在他还在昏迷,生命力暂且被压抑住,但诅咒应该还在持续地腐蚀中。职业者是众神赋予的,我实在想不通究竟什么样的红龙诅咒能将一个职业者的阶位剥夺。”
卡莉法接过那具身体,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翻过他的脸时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真的是她外出历练的弟子。
月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卡莉法纠结半天还是说了实话,“他叫洛尘,是我的弟子。”
月舒嘴角抽搐一下,果然不亏是骨刺,这么小的刺客,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能成为恶之花的弟子杀人还少么。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至今他也不过完成了职业者试练任务而已,他的手还很干净。”卡莉法似乎看出月舒心中所想,但她不想让月舒产生什么偏见所以立刻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