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除了心头对未知威胁的顾虑,时拓想起了那些邪修最后施展的招数。准确的说,应该是那所谓的八大护法使用的招数。
当时血神教窝点中的所有邪修都同时运转了血神大法,变化成了增强后的心态。
而其中大部分人都处于神志不清状态,唯有那八法护法始终保持着清醒。比时拓在丹草堂中遇到的那个血神教护法还要清醒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八个人运转了邪功之后,似乎心灵相通,甚至还能一同控制其他修炼了血神大法的邪修。
这让时拓在当时就产生了一丝好奇。而如今,他从那八名护法的储物戒指中,终于寻找到了对方使用的方法。
这是一门叫作“血魂咒”的秘法,时拓拿到这枚玉简后立刻就将神识潜入其中查探起来。
里面描述的是一种特殊的神识烙印方式。时拓虽然没有给别人下过神识烙印,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神识烙印。
至少,在金剑门炼丹阁中,他就从那些炼丹师见闻玉简中见到过相关记载。
而上面记载的神识烙印,一般多用于隐蔽操作,也没有任何攻击作用,或是控制作用。
一般修士如果偷偷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神识烙印,也仅仅是作为追踪对方时的一种感应手段而已。
血神教的这种血魂咒不同,一旦修士被种下了这种神识烙印,对方又催动烙印的话,便会处于完全被控制的状态。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纵的修士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到这,时拓不由再次想起了自己突破门派弟子围攻时的情形。
摇了摇脑袋,时拓可不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下了这种血魂咒。
因为在这玉简之上清清楚楚地标注了血魂咒生效的条件之一,那就是要练过血身大法。
时拓看到了这一限制,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可惜。
自己没有练过血身大法,对方至少不能凭空控制自己了。但是这么一来,这么一门几乎奇妙的秘术,对于时拓来说,似乎价值也并不大了。
血魂咒虽说是一门施加神识烙印的秘术,其强制性倒是类似于修士给灵兽施加的魂印了。
修士给灵兽施加的魂印,虽然不能够完全操纵灵兽,但是动辄就能够灭杀灵兽,也是强横无比。
再者,两者的施加条件也有相似之处。除了施加对象要修炼过血身大法之外,还得取得对方的一缕精魂,在精魂上施加印记,才能起效。
对此,时拓不由想到,这血神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血残虐。不仅对门外的修士冷血,对门内的弟子,也是不当做人看,企图犹如灵兽一般的将他们掌握在手中。
看到血身大法和血魂咒这两种可以说是配套修炼的功法,时拓不由就想到了一个无比自私,无比残暴的人,他是这两种功法的创造者。
他先创造了血身大法这种增益的秘术,来吸引弟子修炼,又创造出血魂咒来操纵他们,加上血神教的功法,也是吞噬血肉近乎捷径般的存在,是赤裸裸的诱惑。
可以说,血神教的传承很完整,尽管时拓手中得到的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是这足以让他看出功法功法创造者的性情与预谋,乃至整个门派的发展轨迹与作风。
时拓对此不由暗叹一声,这些秘法虽然没有让他取得更多适合自己的东西,但却再一次让他看清了修仙界的尔虞我诈。
试问若是作为一个修仙菜鸟,初入修炼界就接触到血神教的功法,他又怎么能够料到自己选择的功法背后竟然是一场大鱼吃小鱼的残忍预谋?
时拓虽然可以算是过了修仙菜鸟的阶段,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了混沌天衍诀又是对是错,这背后又是否隐藏有一个更大的预谋呢?
也许血神教的创造者修为很高,创下了这么一套有预谋的传承。而时拓向来认为混沌天衍诀是从未知的神那儿得来的,而他丹田处的幼苗也被他归咎于神的恩赐。
然而,这真的是一种恩赐吗?嫩芽给了他自我治疗的便利,但是所谓的混沌果实之灵,却一直让他心有不安。
若是种种被他归咎于神的奇异,都是神的预谋,那他该如何冲破这个看似无解的局面呢?
时拓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想到:“至少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命运让他几乎夭折于五岁,他却自己摸爬滚打到了二十边缘。命运让他到了新世界,于渊兽爪下九死一生,他却成功地熬到了最后。命运让他匍匐于强大而狡诈的修士,他却再次走向了复仇之路。
若是一切的命运,都是神在暗中操作,那么他至少成功躲过了数次的迫害,不是吗?
想到这,时拓不禁自嘲道:“好吧!神哪有怎么多空闲,来针对自己这个毫无特色的人。”
确实,世界离开了他又不会停止变化,时拓从虚妄的被害幻想中解脱了出来。
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现在他不否认,长期以来的焦虑让他出现了过度紧张的状态。
不是说好了永不妥协吗?时拓不由为自己之前那种毫无意义,毫无由来的担忧而发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拓觉得自己唯一的特点就是打不死。以前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都能熬下来,如今肉身强大了百倍,皮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可拍的呢?
站起身来,时拓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与自信。他感觉如今的自己,恢复成了仍在地球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