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西境的一处荒漠中,零乱地摆放着几个枯朽的树桩。这种树桩在荒漠之中很常见,他们就毫无遮掩地摆在那里,也几乎不能让人多看哪怕一眼。
然而,在这些看似普通的树桩之下,却潜藏着边荒西境最大的邪修宗门——血神教。
血神教的教主此时却一反常态地端坐在骷髅王座之上。不是他不想要斜倚着,而是新收到的消息让他雷霆大怒,连原本陪伴在一旁的几个美姬,都被他一脚踹翻屏退。
从七天前起,他就收到手下上报的,联系不上血神教分坛的消息。起初他还不在意,以为只是凑巧而起。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中,负责联系其他几处分坛的教中修士也上报了同样的消息,这才让他重视了起来。
于是,他当即就派人前往各处分坛查看,并顺便捉拿捣毁分坛的修士。
然而,一连串的追击查看下来,派出去的修士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样一来,他就确定对方不仅针对着血神教,而且还拥有血神教的详细情报。对方对于血神教的分布,掌握得简直分毫不差。
想到这,血神教教主就派遣了十来位护法,前往一处尚未被捣毁的分坛截击对方。
结果,就在刚才,血神教的最后一处分坛也被确定联系不上。而他派出去截杀对方的护法,也犹如扔出去打狗的包子一般再无音讯。
心急火燎之下,血神教教主突然想到了之前收到的一封传书飞剑。那是一个道貌盎然的家伙寄来的,自己虽然是邪修,但也对他的伪善作风而不耻。
只是因为对方的实力确实比血神教强,而且对方作为边荒西境公认的第一大派,所拥有的资源也比自己这隐藏于地下的势力要多得多。
由于那道传书飞剑传来已经是将近两个多月前的事情,而且其中提及的对象也不过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所以他对此也可以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当他如今思忖着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的分坛下手之时,却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消息中的那个筑基期修士。
虽然血神教教主对于一个筑基期修士,何以能够杀灭覆灭他的分坛有些疑惑。
但是一想到金剑门当初的狼狈,心中便又对此肯定了几分。
而且根据那只老狐狸所言,当初对方以区区练气期的修为,便在他的灵器之下活命,肉身强大无比,定然身怀绝世之宝,这也为眼下的情况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想到这,血神教教主又找出了金剑门门主数月前传来的那道传书飞剑,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他看到金剑门门主的传书上有一部分写道:遇到时拓格杀勿论,一切从他身上获得的宝物,以及金剑门对时拓发布的悬赏奖励,都归血神教所有。
这段内容让血神教教主转忧为喜,那名筑基期修士身上可能存在增强肉身的至宝不说。光说金剑门那份悬赏,就足以弥补血神教此次的损失。
那些分坛中的弟子虽多,但都没有经过血神教的重点培养。他们拥有筑基期的实力,一切修炼所需的血肉都是他们自己外出杀戮获取的。
而血神教最多只是给了他们基本功法和秘技而已。倒是那二十来位护法,都是真正经过血神教培养过的弟子。
血神教教主收起传书飞剑,再次斜倚在自己威武霸气的骷髅王座之上,心中对覆灭的分坛毫不在意,倒期盼着时拓快些杀上门来。
他只需要留时拓一个全尸,交给金剑门,就能达成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血神教教主心中嗤笑着金剑门的死要面子,轻蔑地估量着时拓的实力,幻想着对方身上可能存在的至宝。
突然,他眉头一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轻敌的好,对方虽然只是筑基修士,好歹也是身怀宝物的人,而且还能覆灭自己的分坛,应该有些实力。
于是,他抬手招来弯腰等候在殿旁的那名邪修,神情犹如君王下令一般,说道:“让门内修士都加强戒备,以防有人偷偷潜入,顺便准备血神大阵。”
说完,他摆了摆手,要屏退那名修士。
那名弯腰弓背的修士听到血神教教主的吩咐,毕恭毕敬地应道:“遵命!圣上!”
随后只见他低头哈腰地缓步向后退去,知道五米之外,才转身向外走去,犹如君王面前卑微的太监。
血神教教主听到“圣上”一词,颇为满意。
虽然他修炼了邪功,不得不作为隐藏势力存在,连势力据点都建立在地下。但在他的心中,还是渴望成为众人敬仰的存在的。
回想起他当年初入修仙界之时,满腔豪情,立志成为一代仙侠,创出一方万众敬仰的势力。只可惜事与愿违,羸弱的实力让他的幻想破灭,最终不得不苦于自保,修炼了这利弊参半的邪道功法。
不过时过多年,如今这一教之主的生活似乎也不错,安全无忧。想要做获得敬仰也不是难事,尽管这些教徒只是迫于自己强大的实力。
而生活枯燥的时候,还有香水美姬相伴。想到这,这位教主又对那名尚未完全走远的修士说道:“等等!”
对方闻言再次转过身子,微微俯下原本已经挺直的身子,说道:“圣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血神教教主脑补出自己受到的敬仰,稍作沉浸之后说道:“把本教主的美人儿都传唤上来!”
对方恭敬应答,慢慢退出。而血神教教主则继续沉浸于他的幻想与美梦之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