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场斜下方有一间仓库,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借助原先的洞穴改装的,里面堆放着物料,几个黑漆漆的大油桶,还有一堆破旧的渔网,几卷散落的帆布袋上便是呼呼大睡的三人。被丢到这里以后他们便发现无论怎么叫喊都是不会有人来的,老邢似乎铁了心的要整这次家规,任何解释都没有用,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足有胳膊粗细,老皮早就尝试过了,他说这玩意就算是液压钳也未必能够弄得开。
已经整整八个小时过去了,期间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送了一次饭,那是一个哑巴,岛上的人都叫她哑婆婆。有几次,他们也听到女生们在不远处和岛上的争吵着,换来的只是更加严厉的呵斥。
“放心吧,就跟做错了事儿关禁闭一样,顶多扣点工分。”老皮安慰大家道:“我猜顶多过了今晚就得给咱放出去,倒是郑瘟神,也不知道老邢有没有派人去找。”
王陵没有接话,每次当他一闭眼,脑海里便就出现了那个画面,那个纵身一跃而下的男子,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皮,如果不是我们,你说郑九五他?”王陵的话里有些淡淡的内疚。
“不知道,”老皮叹了一口气道:“这兄弟可算是把我们也给坑惨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丢了性命,到时候真要把账算到我们头上,那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说着,忽然那大铁门处传来了一阵“哐当”声,不一会儿铁门处裂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
“王陵,老皮,”一个女人的声音怯怯道:“你们可都还好吗?”
“嘿,是李鑫!”几人都是大喜,这妮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全都一股脑的都爬了起来。李鑫把门重新关上,跟着也闪了进来道:“大壮哥偷偷给的钥匙,他说要是晚了怕你们会有不利,叫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躲。”
“是吧,你们赶紧出去躲躲,”这时另一个声音道:“从码头往西边走三十海里有一座岛,以前是个补给站,现在处于无人状态,码头上的船已经给你们加满了柴油,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大壮!”王陵这才看到大壮也跟着进来了,惊喜之余,他问道:“有那么严重嘛,我们又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再说不还帮你们找回了羊嘛!”
“不是越界那事儿,”大壮一脸愁容的道:“哎呀,你们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不走恐怕你们就都走不了啦!”
这话说的三人那是一头雾水,越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老皮不解道:“壮子哥,你就说吧,老邢打算把我们几个咋样!”
“不是老邢,哎呀!”大壮一摆手道:“我嘴笨,我也不知道咋说,反正老邢已经派人去报官了,但是我是不会相信的。”
“啥啊,还报官!”老皮笑道:“他娘的,哪条法律也没规定不准过那个山头啊,那地儿既不是军事禁区也不是国境线,凭啥啊?你去让官来,我还不信了!”
“可你们杀人了啊!”大壮叫道:“你说你们咋就……”这说到一半他还是摇头道:“总归我还是不信的,说什么也不信你们会浑到去杀人。”
“杀人?”王陵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道:“壮子哥,你可别瞎说啊,我们杀谁了啊,谁又说我们杀人了啊!”
“就是那个郑九五!”大壮道:“有人说亲眼看见你们把他推下了悬崖!”
三人顿时脑袋里头就“嗡”得一下懵了,老皮急忙说道:“壮子哥,这可不兴瞎说啊,我们三个当时可都是在场的,都可以证明,那郑九五是自己跳崖了。不信,你问问他俩,再说了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又是一块儿来的知青,也没有杀他的动机啊!”
“壮子哥,”王陵跟着也说道:“我们几个顶多也就是淘了点,怎么也不会去杀人,再说当时现场就我们四个,是谁说的这话?”
“有人在海上看到了!”大壮一拍大腿道:“老邢!老邢自己!他刚好就从那块儿回来,正坐着船呢,所以这不就你们一回来直接就给绑了嘛!”
“老邢说他看见我们杀人啦?”老皮瞪大着个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去把老邢叫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他真想要整我们,我们也就认了。可把这杀人的帽子胡乱扣,这不是存心要赶尽杀绝嘛,你去把他叫来!”
“老邢已经走了,报官去了!”大壮说道:“我这是站的下午岗,等会儿你们出去朝我脑门上揍一棍子把我打昏了,到时候我就说被你们那群小妮子们给偷袭了,顶多也就怪我个失职,我看这次老邢是铁了心的要办了你们。这杀人罪可是要杀头的,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
“扯淡!”老皮往那地上一座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做过的事儿还怕被人扣屎尿盆子啦!老子不走,要来审要来问,悉听尊便!”
“老皮!”王陵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走为妙,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像壮子哥所说的那样,是老邢有意要动我们,那这件事我们是没得辩的,除非能够把郑九五找到,才能还我们一个清白。”
“没干那就是没干啊,”老皮道:“诗人,我,你都可以作证啊!”
“关键是他说咱们三个人一起动的手,那我们三个都是嫌疑人,嫌疑人自己的证词自然是没用的。再一个,老邢的身份地位放在那,这个岛上就属他说了算,只要他一口咬定亲眼看到是我们干的,那是怎样也逃不掉的,咱们父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