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月担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乖巧地趴在她身边,笃定地说:“无论如何,只要是小九的决定,哥哥都会帮助你实现的。”
阮九舞没有作声,只是将被子的一角盖在悯月身上,一人一狐开始安静地闭目养神。
天将亮的时候,她看了眼双眼紧闭的悯月,轻轻掀开被子,不想吵醒他,熟料她刚刚坐起身,身后便传来了软糯的声音。
“小九,今日出门能带上我嘛?”
“我不是出去玩的,你留在家里吃鸡蛋岂不是更好?”
“人家才从你体内脱离出来,每天不与你在一起很不习惯嘛!带上哥哥嘛,人家会医术还会简单的幻术,或许可以帮到你呢!”
悯月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嘴不停地给自己贴金,恨不得把自己描述得无所不能。
阮九舞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小狐狸的粘人招数还真是层出不穷,她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好吧,不过你不许化成人形,就保持狐狸的样子吧。”
他那副银发少年的模样实在太过妖孽,走在街上一定会被当作议论的对象。林府不久之后将会成为整座顾安城的焦点,此时她还是尽量低调一些吧。
“好!”悯月一口应道,随即飞身一跃,钻进了她的怀中。
阮九舞一手抱着悯月,一手握着黑剑走出卧房。此时东边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出自夜澈的房间。
莫非是他已经回来了?
犹豫半晌,她抬脚向声源走去,离得越近,越能听清屋内的谈话。
“宫主,此事实在蹊跷。”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轻薄阴冷,听起来并不像是青影。
正想再多听一点,夜澈戏谑地声音突然响起。
“呵呵,还学会偷听了?”
门外的她倏地一惊,敛了敛神色,故作镇定地走了进去。
屋内共有三人,夜澈坐于上座,青影站在他身后,侧面还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银灰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副苍白的薄唇,他的衣摆处也绣有一轮半月,大小与青影身上的相同。
瞥了一样面具男子后,阮九舞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对夜澈说道:“听说你昨晚有急事出去了,我听见谈话声,便来看看你。”
“你很关心本宫?”夜澈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我……”
脸上“腾”的一热,她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说辞,一边暗叹自己每每见到夜澈就词穷,抱住悯月的手臂不由加大了力道。
“哼,是我叫小九抱我来的!我警告你,小爷我要出门一趟,不许伤害我的鸡!”悯月大声叫嚣着,狐狸嘴一张一合,最后还不忘呲牙示威。
“呵呵,本宫怎会屈尊与几只母鸡动手,顶多是‘不小心’踩碎几枚鸡蛋罢了。”夜澈轻笑一声,特意强调了“不小心”三个字,气得悯月的狐狸尾巴瞬间立起。
面具男的视线飘过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一人一狐,毫无血色的唇角轻轻上扬,周身的气场更加阴冷了。
阮九舞皱了皱眉,感觉浑身不自在,便捂住了悯月的嘴巴,淡淡说道:“那我们先出去了。”
“等等。”夜澈喊住她,吩咐道,“青影,你随他们一道去吧。”
“是!”
“不必,有悯月陪我足够了!”她连忙拒绝,抱起悯月匆忙离开宅院。
青影犹豫地望向夜澈,见他点头后才重新回到他身后待命。
望着阮九舞逃离的背影,面具男子阴冷的双眸中寒光一闪,恭敬地对夜澈说道:“宫主,那位姑娘是?”
夜澈没回回应,反问道:“宫中那百人是如何死的?”
见他不愿回答,面具男子亦没有追问,接着答道:“全部是中了幻术,自己掏出心脏而死,且每颗心脏上都少了一块心头肉,像是有人故意取走的。”
“又是幻术!”夜澈用力地拍出一掌,身旁的檀木茶桌应声化成粉末。
“哦?莫非宫主最近也遇见了幻术?”面具男子关切地问道。
“嗯。”夜澈寒着脸应了一声,问道,“如今宫内情况如何?”
“昨日事发后,青风一直在处理丧葬事宜,可在超度魂魄时却发现……”
“发现什么?”
面具男子迟疑地说道:“发现他们的魂魄都消失了。”
“……”
夜澈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屋内的寒气已经凝结成霜,连青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斯雨还好吗?”他冷声问道。
“副宫主已经慌了神,由此才遣我连夜赶来禀告的。”
“慕容,你先回去协助青风,三日后我亲自回宫主持葬礼。”夜澈冷笑一声,“敢对半月宫动手,呵呵……“
“是,宫内的事情宫主放心,只不过副宫主的情绪……恐怕属下就无能为力了。”面具男子说道。
夜澈摆摆手,说道:“无妨,等我回去安慰她。”
“那属下就立即动身回宫了,三日后恭候宫主回宫!”
面具男子站起身拱手行礼,宽大的暗红色衣袍罩住了他消瘦的身躯,仿若行走的骨架一般。
“去吧。”
得到了应允,面具男子转身离去,大门外的骏马早已等候多时。
“慕容的轻功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往返还需骑马。”夜澈淡淡地说道。
“右使自入宫以来一直潜心钻研毒技,倒是弥补了其他功法的欠缺。”青影在身后恭敬地回应道。
“青影,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