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豪道:“好兄弟,你别管我,快走。”
古钺聪道:“我既来救你,怎能弃你而去!”一杆长枪在面前狂舞。
众狱卒一半因发了性,一半因欲侥幸建功,斗到此时,斗志反而大盛,争前恐后扑上前围攻。
古钺聪手中长枪狂舞,问道:“水月姑娘呢?”
朱天豪道:“她在大牢密室里,”怕古钺聪分神,又忙道:“她很好,不用担心。”
突然,古钺聪小腿一痛,又被刺中。他掌力连吐,击倒三人,更觉力竭,心忖道:“这些狱卒是如何也杀不完的,要怎生想个办法全身而退。”心念一转,暗道:“杀了令狐天宇,猢狲自散,可天豪兄怎么办?”他重伤之下行动大缓,加上这一疏神,右臂、左腿、背心已接连受伤。
朱天豪大是心急,突然从古钺聪身后钻出来,直冲向小顺子,说道:“小顺子,来,来,快杀了我。”小顺子如获至宝一般,复又将朱天豪勒在身前,却不敢杀他。
朱天豪伸长脖子道:“动手啊,来,脖子在这里,快用刀子割下去罢。”这时候,一狱卒挥刀向朱天豪砍来,小顺子反是一惊,一脚将那狱卒踢飞。
古钺聪见此情状,舒了口气,大喝一声,也不顾众狱卒手中兵器雨点般落下,发足向令狐天宇扑去。
令狐天宇忙挥拳抵挡,两人均欲将对方置于死地,出手如疯如狂,霎时间交过十余招,招招致命。
古钺聪伤势虽重,但内力深厚至极,这会儿接连受伤,但受令狐天宇那一拳的痛楚却减了不少,又少了赵二、小顺子、小李子三个强敌牵制,两人激斗至二十余合,令狐天宇竟被逼得攻少守多,向后退避。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仗着人多势众,只频频将他引逼向狱卒。古钺聪一面要与令狐天宇缠斗,一面要应付众狱卒围攻,又斗三十余合,右足、左肩中了两枪。
小顺子看在眼中,大声道:“老大,快杀了这小子为二哥和四弟报仇。”朱天豪虽不懂武功,却看得出古钺聪重伤之下险象环生,如此下去必撑持不久,心忖:“唯有我死,古贤弟方能脱困。”想及此,说道:“小顺子,我求你了,你杀了我罢。”小顺子见古钺聪接连受伤,心绪大好,说道:“我干么要杀你,你说出个理由来。”朱天豪只要激怒于他,说道:“我让你杀我,要什么狗屁理由,你这个死太监,死阉狗,活在世上便是多余,你看你这鼻子,像一座年久失修的土坟,你这双眼睛,若非此刻正瞅着我看,我还以为是两道没来得及缝合的刀疤,你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你妈妈亲生,死阉狗,丑八怪。”
小李子非但不怒,反而笑道:“不错,我妈妈背着我爸爸偷汉子,被我爸爸发现了,她就和起情夫把我爸爸毒死了,后来我妈妈的情夫又找了一个年纪比我妈妈大二十多岁的老情人,两个人合计着把我妈妈也害死了,他们霸占了我家,还嫌我丑,把我送到京里来当太监。”
朱天豪听得瞠目结舌,就在此时,古钺聪右肩连中令狐天宇两掌,朱天豪大急,说道:“你个死太监,到底要怎样才肯杀我?”小顺子道:“别做梦了,他二人如今胜负未定,倘若古将军赢了,我自会以放了你为条件自救,倘若是大哥赢了,我再杀你也不迟。郡王爷,我告诉你,做事若不再三思虑周全,是要倒大霉的。”
朱天豪道:“令狐天宇是你结拜大哥,你倒说得像是看戏似的。”
小顺子哼一声,低声道:“我们四个虽是结拜弟兄,但小李子阴狠狡诈,令狐天宇冷血无情,赵二虽然凶残,但性子直率,我私下里只和他好,”看着令狐天宇,慢条斯理道:“他从未将我们三个当弟弟,我自也不会当他是哥哥,古将军死了倒也罢了,倘若他死了,这内务府,甚或这宫中,我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妙哉?”
就在这时,令狐天宇一拳击向古钺聪左肩,古钺聪闪身避开,却被一狱卒刺中小腿。朱天豪没心思听小顺子慢条斯理说道,大声道:“好兄弟,我先去了。”伸手按住小顺子手中匕首就往脖子上推。小顺子大惊,说道:“你干什么?”忙伸另一只手去格挡,朱天豪存心求死,这一推用足了力道,小顺子防不胜防,自己的手掌给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朱天豪自戕也不成,哭道:“你让我死罢,我求你了。”小顺子道:“打死我也不让。”
古钺聪全身是血,出手也越来越慢,渐渐被群敌逼至墙角,小顺子哭道:“大哥,你一定要当心,二哥死了,四弟也死了,你若有甚闪失,我也只好到九泉之下来陪你们了。”朱天豪忖道:“听他说得期期艾艾,谁会料到他只盼自己的‘大哥’快死。”如此一想,心中忽生一计,低声道:“小顺子,我和你商量个事。”小顺子道:“什么事?”朱天豪道:“我们齐心协力将令狐天宇给杀掉,我朱天豪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向你保证,决不让古贤弟杀你,如此一来,我们都可活命,你从此还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小顺子闻此怔怔不语,臂间力道却不由松了,显是大为心动,朱天豪道:“等公公做了皇帝,你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没什么,公公年纪也不小了,令狐天宇一死,大好江山将为谁所有,那可不好说。”
小顺子直听得双目放光,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过去一些。”挟着朱天豪缓缓向垓心靠近。
朱天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