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才闯进房屋的两个蒙古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单手提着一年纪十五六的少女双臂,如麻袋一般反手扣在肩膀上,刚走出两步,身后跟出来村妇,一眼便知是这少女的娘。那村妇大叫:“你们放过我女儿,求求你们放过她……”伸手去抢女儿,那蒙古兵转过身来,一脚将村妇踢撞在墙角,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话,将那少女放在那军官的马上。
谁知那村妇抹了抹鼻血,又冲过去抱着女儿的腿不放。
那军官左手一挥,身旁两名手持长矛的举枪就向那妇女刺去,长枪穿腹而过,当中一名蒙古兵手上用力一挑,那妇女肚腹内脏登时流了一地。其余俘虏都吓呆了,那少女哭也哭不出来,蒙古兵哈哈大笑,转身就走。
古钺聪和黑衣人同时站起身来,同时跃起,同时朝鞑子奔出。
一蒙古兵正低头去摸马前少女的肚子,忽见五六丈之外两个黑影向自己疾飞而来,此人显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惊慌之余,大叫一声:“阿古纳隆!”想要挺枪来刺,谁知“隆”字未落,两人已到他跟前,古钺聪左手提开少女,右手手腕一翻,将马辔头向下疾拉,那马匹在他大力拖拽之下,长嘶一声,前腿折断,马上蒙兵身子不自主顺着马头滑溜而下。
黑衣人凌空而至,一脚踢他下巴上,那蒙兵肥重的身子在半空转了一圈,如一滩烂泥摔在地上。
古钺聪与黑衣人一个左手探出,从马背上拽下一人来,一个右手探出,也从马背上拽下一人来,两人各出一掌,两名蒙兵当即殒命。
只听那军官模样的“咕噜咕噜”喊了一句,十八名蒙古兵纷纷下马将两人团团围住。
蒙兵高大雄壮,手中长枪比碗口小不多少,每杆枪少说也有百三四十斤,与其说是长枪,不如说是铁杵。两人立于垓心,犹如群山相环,不由微微靠拢。
“咕噜乌鲁野!”那军官又一声呵斥,十八名彪形大汉同时持枪刺向两人。
黑衣人轻啸一声:“来得好!”上身反旋一个圈,诡妙绝伦地避开了铁枪,站定之时,胁下已多了三杆枪。“走!”黑衣人双臂一拧,敌人铁枪纷纷脱手。
黑衣人有些得意,回头一看,只见四个蒙古大汉被古钺聪手中长枪支起,飞出丈余,重重摔在地上。
“阿部!”蒙古军官指着最远处的一名手下大喝,那叫“阿部”的想也不想,挥刀向马前少女砍落,古钺聪和黑衣人均吸了口气,两掌同时挥出。
两人与那蒙兵相距不过丈余,又同时出掌,内力何等雄浑?
“波”一声,那蒙兵大刀尚未砍下,早已飞出马去,撞向泥墙,却见马上少女反向而起,向古钺聪飞去,古钺聪上前一步,将她接住,轻轻推向一旁围观村民,说道:“去罢。”其余乡亲慌忙过来搀她。
原来,两人同是救人,只是手法不同而已。
古钺聪道:“擒贼擒王。”黑衣人道:“我来!”足影一闪,到了那官兵身侧,那官兵早有预料,挺枪猛刺连环三枪。
但不知如何,黑衣人一闪一拐,竟还是到了那官兵身前,双臂神出鬼没地绕住了大枪,他顺势一引,那两百多斤的官兵从马上滚了下来。
一旁远远围观的村民见鞑子官兵摔在地上,一齐欢呼起来,几个胆大的汉子,走过来放下马背上的十多名少女。
黑衣人用长枪比着那官兵,望着其余鞑子道:“谁还敢动?”
那官兵喊了一句,蒙兵围着古钺聪和黑衣人,不敢再上前。黑衣人做了个扔武器的手势,说道:“乡亲们,拿绳子来,鞑子杀人不眨眼,这些人交给你们处置,要杀要剐还是交官府,由你们处置。”说罢,长枪一挺,那官兵脖颈上渗出鲜血来。那官兵说了两句蒙语,其余士兵终于缓缓放下武器。村民见状,商榷半晌,由一老者带头,上来二十余个年轻汉子,将蒙古兵五花大绑一一绑了。老者道:“先押到捕兽房里去。”
古钺聪欲问鞑子此来多少人马,有何阴谋,无奈无人懂蒙语,也没有一个人会汉语,问了半晌,一无所获,只得让村民将他们押走了。
片刻,老者领着村中老少走上前来,老者道:“两位大侠救了白家镇百口人性命,老朽替白家镇上下给大侠磕头。”咚咚咚磕了下去。
古钺聪将他扶起,说道:“老人家,快请起。”
黑衣人望着地上两具尸首,说道:“我们两位绝世高手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者微微一愣,随即道:“天黑没亮,此处风又大,如蒙不弃,两位可到舍下避避风。”
古钺聪刚要推辞,黑衣人抢先一步道:“那就偏劳了。”望着古钺聪道:“船上有欧阳老怪,你担心什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古钺聪微笑道:“我是有问题要问你,不过不是问你是谁。”
两人随老人进到一座大宅院,在正房中相对坐下。黑衣人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老人家,有劳给我们买几坛好酒来。”
老者连连推手,说道:“两位恩公如此厚恩,老朽怎敢再要银子,老朽这就去打酒。”
黑衣人道:“你拿着。”
老者道:“远来是客,两位就是路过,老朽也当请两位小酌一杯,何况……”
黑衣人不耐烦道:“不要就不要,快去打酒罢。”整整衣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说道:“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古钺聪道:“龙儿在云梦神谷好不好?”
黑衣人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