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欺负你了?你倒说说,你是不是挑?皇上是不是宠着你?”
“我、我……你、你……”她又羞又臊,急得直跺脚。
“她还小,脸皮薄,你别再取笑她。”玲珑咳了两声,面有些许牵强的笑意。
也算难得,这些天,我已不记得她是否有展颜笑过,能逗她轻松一时,也是好的。
见她开怀,我心中淤积的一块石头也松了些。
但另一间事却压上了心头,那就是如意究竟在干什么?意欲何为?
心有所虑,故而一出秋澜殿,我就转道去了钟粹宫。
好在两宫相距不远,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我去时如意不在宫内,宫里的下人说是去了花房,还没回来。
花房?
事情越发透着奇怪,教我不得不往深了想。
时日尚早,这便往内庭省的花房去了。不早不晚,半道上恰好与如意撞个正巧。
她身后带着两个宫女,手中抱着一盆紫燕双飞,很不惬意地瞅了几眼,眉头微蹙,随手将之塞给了身后的宫女,道:“拿着,怎么办你知道的。”
宫女抱过花,点头答:“娘娘放心,奴婢知道。”
看这样子,她依旧很不喜欢花草,那么要来做什么?
我想不透,也就未再多想,继续往前走去,待到她跟前才叫住她:“贵嫔姐姐!”
“兰妃?”她见了我并未见礼,也未停驻,只是冷森森看了一眼,继而继续前行,且行且道:“你找我?”
擦身而过时我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从她衣服上散发出来,又像是从那花上慢慢沁出的,究竟如何不得而知,只是好闻得紧,我也就没多想。
回她道:“不是,恰巧路过。”
“路过?”这一回她反倒停了下来,看看我,再转首瞅瞅身后不远处的花房,朱唇斜勾,忽地冷哼一声,挑起秀眉问道:“兰妃娘娘,你这路过也路过的太蹊跷了吧?你住长信宫,这儿是内庭省,中间隔着数堵宫墙,莫非你也要去花房亲自择花?”
她目光含着挑衅、冷笑与不屑。
我并不恼,也不怒,瞅瞅花房的方向,又捻了捻她身旁丫鬟怀中抱着的紫菊,对她回以一笑,迎眸道:“有何不可?姐姐可是忘了,妹妹我素来不务正业,也喜欢折腾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得闲,正好来看看有什么新鲜东西。”
“口是心非!我看你看东西是假,来看我干什么才是真吧?”如意面带不善之色,“兰妡,我警告你,我颜如意可非善类,惹恼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玲风被如意这话说的气血不顺,正道“贵嫔娘娘,您!”时就被我扯了扯。
我对她摇头,示意她缄默,而后揽了一脸和笑上前对如意道:“姐姐的话妹妹记得,妹妹别无他心,只是担心玉姐姐。”
她脸上之色缓缓舒展,冷眉对我:“如此最好!兰妡,你不干涉我最好不过,玲珑夺势,你若无事多去秋澜殿走走,至于旁的我自有主张,你最好别掺和!”
“妹妹记住了!”
我虽应下,却不代表我真会乖乖站到一旁置之不理。
自有主张?
她究竟有何主张?
又想做什么?
我与她不算交好,却也算得上是熟人。
当日为我她能不惧风险得罪楚般离与丽妃,后为了薛旸妹妹,她又不畏嫉恨掌掴裴瑛,可见她一腔热血,愤世嫉俗。
而今玲珑受难,按她的性情,如何可能放任不管?
既然要管,肯定不只是扇两巴掌、痛打一顿那么简单,那么她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