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在燃烧!
角落之中,一双怨恨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房间之中种种一切,她的双手死死地扣在身后的墙壁之上,心中的纠结与折磨令她在上面留下一条条深而长的刮痕,即便指甲脱落,鲜血直流,亦是浑然不知。许久之后,房间内急促的呼吸声终于归于沉寂,而充斥着这位女子体内的怨气也随之尽数散去。
这是灵邪族的最后一个夜,说不定也是她的最后一夜。然而,就在这个短暂的夜里,她却要经受这般撕心裂肺的煎熬,这比在她身上割一千刀,一万刀还要痛苦难过。他的脚步沉重却又轻盈,每次落脚之后石板之上都能留下浅浅的痕迹,却又不会发出丝毫声音。然而,就是这最最轻微的变化,竟也引起了这座巨大宫殿乃至幽都,灵邪族的注意,灵仇彻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不该在这里的。”这是灵仇彻见到那女人的第一句话。而那女人对他却是熟视无睹,一直走到对方的身后,才终于轻声道:“他也不该是心仪的。”
灵仇彻愣了一下,这才苦笑道:“原来你真的会说话,我还以为当日是巨座说的胡话,隐藏了这么久,却在今日破例开口。灵霜,你的心机可是够深的啊!”
那被唤作灵霜的女子慢慢转过头来,只见一张被毁去的丑陋脸颊赫然看向灵仇彻的背影,一时间空间之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销烟气,四周灯盏上的火焰也在此刻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若不装聋作哑,岂不早就被你们联手害死了,就像当初我爹一样。”
灵仇彻脸色微微一变,但接着便又恢复正常,一脸和气道:“灵霜,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说那样的话。伯父的死,我也很是同情,但说到底,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实在怪不得别人。”
丑陋女子冷笑一声,然后道:“罪有应得?灵仇彻,你好意思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我爹还活着,如果灵邪族还在我爹的手上,或许我们就不会面临这般窘迫的局面。”
灵仇彻见对方情绪越发激动,于是抬手叫停道:“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事情。不管你再怎么恨我和我父亲,只要明日一过,我们两家之间的仇怨便彻底消除了。如果我们父子两个真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等到了阴曹地府,你和伯父再找我们算账,如何?”
“呵呵,灵仇彻,你可真聪明。表面要与全族人共进退,暗中却让一个外族人带着自己的妹妹悄然离开。万一明天一过,你也偷偷跑掉了,我和其它族人死在敌军的铁蹿之下,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寻你呢?”
灵仇彻猛吸了一口气,随即神色阴沉道:“那照你所说,我该怎么办?”
灵霜冷冷道:“凭什么你妹妹可以活着离开,而我却要与其它族人死在这里,我也要活着,像一个正常人堂堂正正地活着。”
话音一落,灵仇彻并没有发作,而是缓步走到对方跟前,语气无比恳切道:“你有所不知,离开幽都的秘道只能允许两个人能通过,再也承受不了第三人,否则我绝不会只让心仪和巨座离开的。”
“那就让我代替你的妹妹,成为灵邪族的最后传承!”
“你!”
灵仇彻拳头猛然握起,但那灵霜却是丝毫不惧,依然昂首挺胸,身形比起往常高出足足半尺有余。原来,她也曾经年轻过,美丽过,只是因为无情的岁月在她身上不断锤炼折磨,这才将她迫成了如今这副鬼相。
“呵呵,怎么,你想动手吗?就像当年你爹杀我爹那样。好啊,来啊,反正留在这里死路一条,与其死在敌人的手上,不如被自己的族兄亲手了结。”
说着,灵霜彻底转过身来,直接走到灵仇彻的跟前,直到两人的脚尖几乎碰到一起,这才停下脚步。而看着那张满是烧伤的脸颊,灵仇彻鼓了鼓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掌,接着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霜儿,你为何要逼我!”
“霜儿?呵呵,原来你还记得原来自己对我的称呼!可惜,霜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满脸伤疤,一身怨气的灵霜。”
灵仇彻偏过头去轻咳了两声,这才继续道:“可是你脸上的伤疤是你自己烫的,这与我有何甘!”
此刻,灵霜眼中已经血丝满布,口中的牙齿也在此刻闪耀起森然的寒光,如同一柄柄刀刃一样。
“一个刚刚成年的弱女子,目睹自己的父亲被叔叔亲手所杀,她还能做什么。即便如此,这个狠心的叔叔还要将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当媳妇,她还能做什么。她能做的就是毁去自己的面容,让自己成为一个任人唾弃的丑八怪,她也只能这么做,才能不令杀父仇人如意。”
灵仇彻连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神色痛苦道:“可……可是伯父他是自寻死路,他妄动禁制,违背祖训,竟要去碰那危险的东西。父亲他也是为了大局,为了灵邪族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痛下杀手,否则,灵邪族也许已经不复存在,成为了一座白骨皑皑的修罗地狱。”
“放屁,你和你爹都是一路货色,都是满口谎言,人面兽心的无耻败类。说白了,你爹就是怕我爹夺了族长之位,所以才会趁早铲除隐患。好在,你爹人呢未悯,将我这个最后传人保全下来,想让我为他的儿子相夫教子。我呸,痴心妄想!我就是为妈为婢,去做最最低贱的勾当,也绝不侍奉他们家的人。灵仇彻,你应该能够想到会有今日此劫吧!这都是天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