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山城南门,是前往罂栗城和曼陀罗城的必经之路,一门当关,万夫莫开。
此刻南门成为瞩目的焦点,城外千骑纵横,从远处飞射而来。城下则厮杀正悍,附近房屋内,原本的牧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凶狠的壮汉。
他们一人一根长杆,奋不顾身,朝守门士兵杀去,猝不及防下,拓跋家子弟死伤无数。
另有部分人马,满身甲胄,骑着高头大马,一个冲锋,践踏数百士兵。他们来自城门附近十里的商行,谁能想到专门贩马的人,是别家的暗子。
城主府,见到城门求救的信号,拓跋纽禄挺身站起,惊讶道:“镇守南门的是拓跋巨灵,原师九重的他,专修炼体诀,一拳打出,可是有二牛之力。还有五百名原师七重以上的家族子弟,不仅忠诚可靠,而且武器精良,竟然无法坚持半刻钟。”
“我带五百原师,前去援助,保证城门固若金汤。”拓跋合陈上前请示。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这帮混蛋,把拓跋家当软柿子捏,必须付出代价。
拓跋于连道:“赫连荣若那个老狐狸,没那么简单,一旦出手,石破惊天。我和三弟一起,方可稳住阵势。”
商议已定,拓跋钮禄坐镇城主府,他们兄弟二人,和五百族人,一人一匹铁风骑,杀向南门。
西风漫卷,带着股肃杀之气。南门在望,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挡住铁风骑去路。拓跋于连见多识广,眼睛微缩,道:“他们的坐骑是青玉璁,兵器是鎏金镗,身上还披着重甲。”
“甲重兵沉,非青玉璁不能承受。骑马者要求更高,这些人至少是原师八重的修为,怎么潜伏到城里来的?”拓跋合陈表示疑惑。
拓跋于连牙齿咬得嘎嘎响,朝西一指,恨恨道:“还能有谁?三个月前,赫连老贼的商行,前来贸易。据说南部三国有家族需要褐色矿石,他专门在这里设置集散点。当时那些马匹皮毛为黑色,被糊弄过去。”
“杀!”
拓跋合陈义愤填膺,率先冲出,举枪就刺。赫连荣若是旧日盟友,早早埋下如此多暗子,图谋不轨,惹恼两兄弟。
“哐当!”
四五根鎏金镗打出,弹回长枪。拓跋合陈猝不及防下,连退几步。骑着的踏雪驹是家族最好的马匹之一,即使如此,马腿仍震得差点跪倒。对方几人合击,力大如斯!
“上!”
拓跋于连明白当前处境,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前面城门岌岌可危,拓跋巨灵快招架不住,他们必须尽早突破。
南门街道非常宽敞,容得下七八匹马同时进入。拓跋于连和三名拓跋子弟配合,狂风骤雨般猛攻左边角落的赫连家原师。此人神勇,仍有疏忽的时候。拓跋于连瞅准机会,长枪从刁钻的角度蹿出,挑向对方咽喉。
赫连家的原师,好似惊呆一般,丝毫不退。枪尖刺中,拓跋于连却心中一沉,握枪的手酥麻,仿佛与铁器碰撞一般。
再仔细瞧那位原师,在马上晃动两下,根本不受半点影响,和身后之人,施施然交换位置。赫连家的骑兵总共有上百名,分成十队。最前方一队招架完攻击,立即退后,更换下一队。
“铜甲诀!”
拓跋于连倒退回来,满脸颓然,停止战斗。
“二哥,犹豫什么?”拓跋合陈疑惑不解,急忙追问:“铜甲诀?莫非他们不轻易受伤,是因为修炼了炼体的法诀。但再强悍的身体,也不可能挡住咱们手中的亮银枪啊。”
“亮银枪是大哥找人精心炼制,枪尖掺杂少量至秘银,破防能力非同一般。”拓跋于连连摇头,道:“赫连老贼够心恨,铜甲诀一旦修炼,人体会变得如同玄铜一般。”
“先是脑子僵化,接着身体机能丧失,最终成为行尸走肉。挡住我的长枪,脖颈上仅有个凹坑,足见他们到了最后阶段,快要进化成铜甲尸。”
“一群堪比九重原师的家伙,刀枪不入,唯命是从,不畏生死。我们的性命都填进去,也不一定能突破防御。他们背后肯定有个掌令之人,手握信物,发号施令。”
“斩首之术!”拓跋合陈恍然大悟,道出破敌之策。
拓跋于连苦笑道:“我们能想到的,赫连老贼也会留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需请大哥再派增援。否则,一旦城门失守,虽然我们占据优势,一番大战,也会元气大伤。”
“拦住他!”
两人正在商量,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拓跋合陈惊讶转头,迎面砸来一个硕大的拳头。他迅速滚鞍落马,挺身站立,满脸愤怒:在拓跋家的城池里,竟有人敢偷袭他。
来者并不罢休,长枪乌龙摆尾,缠绕而来,猛然大喝:“夺神锥!”
“不好!韩家的神识攻击法诀,这个混蛋是韩云昊!”
拓跋合陈脑海剧痛,根本无法指挥手脚,等他清醒时,已被少年掐住脖子。
后面追赶的拓跋青山刚刚到达,见三叔冷眼瞧自己,他满脸惭愧,讪讪解释:“这家伙速度太快,还有东海子弟阻挡,才……”
“说什么废话!上!抓住这家伙,逼迫韩家人,跟铜甲尸血拼,才能守住城池。”完颜亮不屑道。他一跃而起,幻魔拳笼罩韩云昊。
“不行!”拓跋于连出招遮挡,急忙阻止。不是自家亲人不心疼,抓住的人可是拓跋家未来的希望,怎能轻易放弃。
几方人马乱做一团,而南门外空中浮立一人,正是赫连荣若。他脸色铁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