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华夏大地南北交接之地,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若非京口是建康的门户,需要北府兵镇守,如今在豫州与前秦大军对峙的就是谢玄,而非谢琰了!此时的谢琰及其豫州军早就从豫州城开拔,赶赴豫州最北边的弋阳郡,与姚苌的羌族大军对峙,谢玄,卫阶率领北府兵骑兵八千,步卒五万,从京口出发,沿陆路赶赴弋阳,与谢琰会和。而刘牢之刘裕刘穆之还有刘轨则是统领北府兵战船三百,水军万余人,从水路出发,由淮水抵淮南军待命,都跟随其后。“师父,玄帅传令就地扎营,请你去帅帐,有事相商!”谢玄卫阶这边,由孙无终,檀道济领骑兵作为前军,谢玄卫阶坐镇中军,卫阶此时正在马背之上与大军一起星夜赶路,何无忌忽而拍马来到卫阶身边,恭声说道。“就地扎营?”卫阶眉头微皱,他们已经急行军半个月时间了,眼看着弋阳郡近在眼前,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扎营?“我知道了,你随我一同前去!”何无忌自跟随卫阶以来,只要卫阶身在军中,一定都是形影不离的!此时的谢玄正在帅帐之中研究地图,卫阶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皱眉苦思!“小阶,你来了,快过来看!”谢玄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沉声说道。“适才谢琰派人来报,姚苌的羌族大军主力驻扎在许昌,他们的先头部队两万骑兵则在汝阴郡!”“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潢川?”卫阶来到桌前,随着谢玄的手指指向,仔细地端详起地图!怪不得谢玄要就此扎营,潢川距离弋阳郡不过五十里,但是里汝阴郡也不过百来里的路程,这三处呈掎角之势,看来谢玄是想在进弋阳郡之前,先消除掉羌族骑兵这个隐患。“玄帅是想吃掉这支骑兵?”卫阶皱眉说道。“北方诸族都以游牧起势,他们的骑兵个个都是骁勇善战,我北府兵骑兵虽然大多也是北方勇士组成,但是毕竟数量只有八千,正面对敌,只怕难是敌手,玄帅三思!”“弋阳郡城防薄弱,姚苌在许昌驻军十五万,而我方算上豫州军,不过八万余人,弋阳一旦失守,一马平川之下,这两万骑兵将会变成我们的催命符!”谢玄沉声说道。“必须要现解决掉这两万骑兵,我们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卫阶不由得头疼起来,这里不是淝水,姚苌更不是苻坚,身边没有朱序煽风点火,不会冒然轻敌,只是谢玄说的又是事实,弋阳郡并不是一处可以坚守的城池,最终双方还是要在平原决战,而羌族的两万骑兵无疑是这场决战的胜负手!“玄帅是否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汝阴郡毗邻淮水,三月南方多雨,我估计再过几日便会天降大雨,不利骑兵作战,届时羌族的骑兵一定龟缩城内,届时我们一面在城外驻兵与其对峙,一面派人在上游之处筑坝蓄水!”“水淹汝阴城?”卫阶眼前一亮,两军对垒时的各种奇谋妙计,他多半都只有听的份!“若想要筑坝蓄水,只能乘雨季来临之前才可!”“不错,所以方才我才下令就地扎营,不去弋阳郡,改道汝阴,只是兵临汝阴城下的时机定要准确把握,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谢玄一边整理思路,一边斟酌着说道。“小阶你有什么看法?”谢玄心中自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眼下问卫阶,显然实在培养他之余,也想考量一下卫阶的眼光。卫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走到帅帐的门帘前,掀开门帘看了看天色,他浸淫三卷天书已经有一年有余的时间了,但还从未利用过天书来观测天象,现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战机瞬息万变,是时候学以致用了!“再过六七日时间,汝阴郡一带将会迎来一段持续降雨的过程,如果我们能控制行军时间,于三至四日后到达汝阴郡城下最为妥当!”卫阶说的时候,心中其实还是颇有几分忐忑的,他曾经根据天书推衍过天时几次,但是准确率也只在六七成成左右,只是如今这个形势之下,能有五成的把握就值得去冒险一试了!“小阶你有把握吗?”谢玄郑重地问道,行军大战多年,对于各地的天理气候他都非常了解,对于天气的预测同样颇有几分心得,但是他做不到像卫阶一样能预测出具体的时间,而他这个计划最大的难点便是雨季来临的具体时间。卫阶微微点头说道:“有六七成把握!”“如此足以,那我们休息一晚,明日出发,三日后正好抵达汝阴郡,如此算来,正好有三天左右的时间修筑大坝!”谢玄欣喜说道。“即便我军抵达汝阴郡后,姚苌第一时间派军来援,也会因为大雨耽搁行军时间,说不定咱们还能搂草打兔子,将他们的援军也一锅端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汝阴郡内的羌族骑兵要是被围,姚苌十有八九会派遣大军支援,到时候定会因为大雨耽误行军,北府兵只要赶在援军到来之前解决羌族骑兵,收服汝阴郡,就有机会回头再给羌族的援军一个惊喜!三日后,北府兵兵临汝阴郡城下,谢玄一边让北府兵的八千骑兵与羌族的骑兵对峙,一边在城外构筑防御公事,主要以陷马坑之类对付骑兵的防御公事为主。为北府兵威名所摄,羌族骑兵未能在第一时间发起冲锋,阻止北府兵构建工事,时机稍纵即逝,等北府兵构建好第一道防御工事之后,羌族骑兵直接放弃了与北府兵在城外的对峙,而是回到城内,一边据城坚守,一边派人去许昌求援。汝阴郡被北府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任由羌族骑兵求援的数个单骑出城后,谢玄下令将汝阴郡全城封锁,一直苍蝇也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