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看上的那小子死了。”
“楼万盈？”
“嗯。”
当薛仁重新回到洞虚天时，率先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这位被鱼莲称为“算无遗策”的剑圣，这次却是算漏了。
事情发生在他的极剑天，薛仁几乎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了解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顾南？真是有意思。”薛仁在了解到事情的全貌后，不由哑然失笑道，“这次陆问可是亏大了。”
他原本想着，让顾南逼出楼万盈身上的底牌，鱼莲的人就可以趁机拿下楼万盈，以拿到上古洞虚天的传承。
鱼莲本人当然是不可能出手的，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体量太过庞大，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同层次强者。
一旦鱼莲准备出手，陆问肯定能第一时间阻拦，反之亦然。结果怎样不好说，但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波及的层面就不一样了。
而现在楼万盈死在顾南手上，鱼莲想要的传承也落了空，但她倒不是很在意。
传承这种东西，地墟里不只有一份，没了也就没了。况且这么多年了，洞虚天不照样是十三天之一？上古前辈们的东西，也未必就是好的。
关键是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这关系到面子问题，以及本门核心术法的保密性。
更重要的是，正如薛仁所说，楼万盈这一死，陆问的损失可就大了！
“陆问这些年，为那小子准备的东西可不少。”鱼莲淡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些笑容，“三分之一的概率，他就那么笃定楼万盈是那人的儿子？”
到了鱼莲这个层次，当然明白陆问是因为什么看好楼万盈，又偏偏绝不亲自与之接触。
也正是因为如此，楼万盈死了那就是真死了。陆问还不是陆地神仙，连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也可以随意复活。
“当年陆问晋升之时，她可是还活着的，要说他知道点内幕，也不是不可能。”薛仁说道，“况且另外两个，太不靠谱了些。”
鱼莲也不在意，反正就算那人真能复活，从时光长河中归来，也不过比她稍强一些而已，她不会怕了对方。
到了十三天这一层次，就已经轻易不会陨落了，哪怕是同层次的强者，想要击杀也异常困难。
“那个顾南，你注意看一下。”鱼莲又对着薛仁道，“可别让人出手弄死了，陆问我会盯着。”
陆问突然对地墟下手，图谋上古洞虚天传承，简直是在打整个洞虚天的脸。
现在计划被顾南毁掉，鱼莲当然乐意留下顾南，时不时恶心一下陆问。
“好。”薛仁点了点头，目光微微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时记天，陆问独自坐在高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过从“独自”就足以看出些问题了——哪怕和鱼莲对话时，他肩上也是站着一条巨龙的，现在龙灵儿却乖乖坐在下首。
“问题很严重吗？”龙灵儿看看陆问的脸色，又看看身边的段文奇，忍不住问道。
段文奇是星界之门的议员之一，本人也是一位大星主，更是陆问的好友。
很多有关楼万盈的事，实际上都是他在出手操作，所以这次楼万盈出了事，他也是第一时间觉察。
然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很严重。”段文奇露出一个苦笑，对着龙灵儿说道，“不是问题那么简单，现在已经是灾难了。”
问题是可以解决的，灾难则不行，只能承受。
段文奇太清楚为了楼万盈这个人，陆问做了多少准备，布局又延续了多少年。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瞒过十三天中的其他人，将楼万盈纳入自己的掌控，直到这个临近破局的时间，才将一切摆在明面上。
可是就因为一个顾南，这一切都被毁掉了！
楼万盈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复活过来，他们没有接触过的真灵印记，也不可能是原来那一个。
等到那个女人回来，难道还能认他做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段文奇不由开口道：“顾南杀了她的儿子，等她回来，鱼莲也保不住他。”
但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陆问却没有回应，而龙灵儿则好奇地望着他们。
他们所说的话，龙灵儿是听不懂的。或许她掌握的信息足够多，但她从来不愿意费心去分析它们。
段文奇见陆问不说话，还以为他忍不下心中那口气，起身道：“那顾南我们找不到人，先拿他在白骨界的人下手！”
一直到这个时候，陆问的目光才渐渐恢复焦距，缓声道：“不必了。”
段文奇见他终于肯说话了，也是松了口气。但他依旧为老友感到不值，语气中带着些愤然：“难道就让那顾南这样下去？”
“当然……不是。”陆问眼中现出些奇异的光彩，“我们现在不但不能动顾南，还要好好保护他，绝不能让他也死了。”
“这又是为什么？”段文奇这下是真的惊了。
“他杀了楼万盈，就承了这份因果。”陆问不紧不慢地说着，“等她回来，这个顾南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
不说两位十三天层次的合道星主，都开始要保护顾南，杀了楼万盈的顾南本人，却是第一时间溜回了神国内。
他可以不将十三天放在眼里，反正只要不闹出动静，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个位面。
但是在人家眼皮底下杀了人，如果还留在原地送死的话，那基本上是傻缺了。
至于曲红叶，被顾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