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的办公系统,除去某些特别不人性化的地方之外,与地球的情况并没有太大差别。或者说,也许是借鉴了那些“古物”的缘故吧,其风格和葛祎伟在幻想乡所发现的终端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对于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葛祎伟来讲,这种事情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
另一个提供帮助的地方在于,联合国官方的五种语言都是月都通用的语言,所以有相当数量的中文文件可以让他进行处理,不至于让他这个第一天上任的“月都警备队队长助理”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白白遭受他人的白眼。
“……就这样看的话,月都警备队的武装力量还真是少。”
这样说着的他面前浮现出的是月都警备队关于这次叛乱事件的俘虏笔录,而他的任务就是讲报告里面提到的所有叛乱人员名单全部总结出来。这个活儿听上去挺简单,但是干起来却意外地一点儿都不轻松:毕竟,葛祎伟嘴里的“少”指的是人数相对于驻扎在月球表面的多国部队而言的,实际从经过简化的快速记录笔录中挑出来所有姓名还是需要一定精力的。可以说,这算是比较适合新上任的助理这种职位的工作了。
“你也算知道月都要在你们这些居心妥测虎视眈眈的地上人当中守护住这片净土是多难的事情了吗?”
能够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的,自然只剩下葛祎伟现在的直属长官,绵月依姬了。对于葛祎伟而言,这位淡紫色马尾的家伙不带刀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对绵月依姬带刺的话撇了撇嘴,葛祎伟继续进行着手头的工作,但口头上的话却没停下:“净土?要这里真是净土的话,还能发生这种叛乱?再说了,靠着长期压迫月兔建立起来的‘乌托邦’很有意思是吧?简直看不懂你们这群奴隶社会的家伙。”
“那是因为那群狗的言辞煽动性实在太强了!那些王八蛋……”
“老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轻轻松松将代表着这次战争罪魁祸首的标志扔到屏幕上,葛祎伟打断了绵月依姬异常气愤的辩解,“你们长时间压迫奴役月兔阶级,却硬要要求他们不允许反抗?这凭什么?”
“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高贵的产物。能够为月都服务理应成为他们的荣幸,他们甚至还在消耗我们原本就很宝贵的资源。”下意识地皱着眉想去摸自己的刀却在摸了半天空气之后才想起今天那把刀被送去重铸了,绵月依姬感到很不适应地动了一下身子,“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而现在他们无法履行月都应该履行的义务。何况,他们原本就是我们造出来的。”
“因为拥有制造和被制造的隶属关系,所以制造者就拥有被制造者的一切决定权?哈,你别逗我了。这么说的话,父母能够决定孩子的一切吗?毕竟孩子可是父母造出来的。至于义务与权力,你甚至完全剥夺了他们尝试的机会,从最根本上——在根本没有历史足够证明你的论据的基础上。”
“月都的事情凭什么要你这种人来指手画脚?……啊,我忘了,如果用父母进行比喻的话,现在那些叛乱的家伙所做的事情,你曾经做过一次。”话语中暗含的讽刺意味立刻上升了一个等级,绵月依姬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上带着冷笑,“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的确可以理解。党同伐异之风也刮到月都来了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个暴脾气,现在就上去揍你一顿信不信。”咬了咬牙,葛祎伟终于放弃了在这种层面与绵月依姬硬碰硬,叹了口气,“我说你啊……好吧,我退一步。但是你别忘了,刨去我本身的意见不提,说这些亲近月兔阶级的话,可是你姐姐布置给我的任务。”
“……任务?我可从来没听到姐姐说起过。”
“不是,你不应该是这样一根筋的家伙吧?”歪了歪头,葛祎伟将最后一个名字记录下来,看向绵月依姬,“我问你,这次叛乱的根源是什么?”
“……根源?不就是那群狗吗?”
“是思想体系啊,思想体系!你真的认为叛乱是随随便便一些漂浮在半空中的花言巧语就能够引发的?纳粹在月兔中传播了自己的思想,成体系的思想,这才是这次叛乱的本质,也是这次叛乱会绵延不绝,相当棘手的原因。”切切实实叹了一口气,葛祎伟摇摇头,“思想上的东西需要思想来对抗,所以你们,统治阶级,需要崭新的符合自己利益的能够忽悠得住月兔的思想观念来维持月都的秩序,毕竟旧的东西已经不管用了。但是,原本作为绵月派亲月兔代表的绵月丰姬已经不适合充当新的观念的代表了,因为敌方的思想传播已经让她失去了相当部分的群众基础。所以,她肯定希望借由与中国议和,让中方的文化思想观念直接地、官方地输出到月都这个大潮流的情况下,扶植我成为新的思想的代表。月兔对于人类的接触仅限于和纳粹的接触吧?现在,纳粹通过支持月兔的利益在月兔阶级当中留下了好印象,但在后者看来,印象则是扩大成了‘人类’的好印象……”
“……真是片面。明明你和那边的狗可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人们看问题就是习惯片面,尤其是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持的情况下——我想纳粹也不会花大工夫向他们传递这些信息,什么左右啦阶级啦什么什么的。所以,纳粹变相地为我赢得了群众基础,而且比起偷偷传递的东西,官方所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