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欧阳平水而言,今天这一趟与早苗一起行动的时光并不是让他感觉很……舒心或者满意。他总是感觉自己太被动了,而且几乎处处都做得很让人不满意:无论是在引导话题走向上还是其他方面上,他都表现得像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这也不能怪他,他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总是怀疑自己一张嘴就会打磕绊,然后让早苗的心情一下子低沉下去。他害怕发生那种事情,所以就只能放任早苗在那边展开自己的话题,而且大半部分都是关于“葛先生”的话题――那个人过去发生了什么,给她带来了怎样的欢乐,又给她带来的怎样的烦恼、悲伤与忧愁……
结果到最后,磕绊的确没有打,可欧阳平水也根本没说几句话,整条路上一直都在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嗯嗯啊啊”地应和着。而时间则是在他不情愿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就已经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站在自己的对面,早苗这样轻轻地鞠着躬。对于日本人而言,鞠躬似乎算是最常见的礼节,而不像在中国那样一般用于比较庄重的场合,“谢谢你能够陪我出来。”
“不……我是执行任务……”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几个字,欧阳平水感觉他可能连一个完美的句号都没有办法画上了。终于,看着早苗转身即将离去的背影,有些忍不住的欧阳平水还是说出来了一句理应不该说出的话,“你……真的过得很开心吗?”
这个疑问句让早苗的身影愣了一下,而欧阳平水也马上就开始后悔说出这种话来:说这种话的话,不就像是刻意批评她之前在说谎话了吗?正当后者打算说出什么话来弥补的时候,早苗忽然向他展现出了这几天来一直没有看到过的笑容:“我没有说任何客气话哦,欧阳先生。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你在顾虑我的心情,可能有些不敢讲话。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所需要的或许就是一个能够静静听我说的人。葛先生说过,人是一定要向前迈进的……那么我想,如果想要向前迈进,至少要把旧的东西……整理一下才行。我想把我对于葛先生的思念完完全全地表达出来,而这种时候以我的性格因素来看,是根本不可能允许有别人插嘴或评头论足的……嗯,就连灵梦或者魔理沙都不行。我肯定会……又会给大家制造麻烦吧。”
“所以,真的谢谢你能够当我的听众。”用手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一下,早苗的眼神有些迷离,但里面总算出现了一些神采,“这样认真说出来,认真整理,认真思考的话,总感觉能够模模糊糊把握住一些方向了……这就是我今天的收获,所以我很开心啊。啊,对不起,是不是我说的话太多,让您感到无聊或者对我的形象幻灭了?”
“不……不!”
对于欧阳平水来讲,早苗的这番话就已经让他几乎要高兴到天上去了。自己的女神终于开始迈出了走出“葛先生”的阴影的第一步,这同时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正在慢慢地显露出来!……不,这样考虑就太自私了,应该高兴的是,她终于要慢慢恢复精神了!
“我……一点也不无聊!也没有幻灭!……早苗小姐您很坚强,真的很坚强!”
“坚强?唔,在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或许是最配不上这个词的人呢。”苦笑着摇了摇头,早苗摆摆手,“您不感到无聊实在是太好了,毕竟路上几乎就是我一个人在喋喋不休……谢谢您今天能够陪我。那么,再道一次别:再见了,欧阳先生。祝你今天晚上有个好梦。”
“嗯!”用力点了点头,欧阳平水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祝你……有个好梦!”
“您不要说这种话。对我来说,‘有个好梦’的意义可是‘葛先生会出现在梦里’,而如果我醒来之后发现那是假的,可是会悲伤到不能自拔的哦?”
“这样不行!悲伤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听你说!我一定会听你说的,在你身边的!”
看着欧阳平水焦急的样子,早苗轻轻捂住嘴笑了笑,然后还是挥了挥手:“这次真的要再见了,最后一次了哦。再见,欧阳先生。”
“……嗯,再见,早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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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你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心安的样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慢慢呼出一口气的魔理沙,杜松心里忽然感觉有些难受。挠了挠头,他张了张嘴,然后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你并不是在为平水没有引起那位小姐的暴走而心安吧?”
“!”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一样,魔理沙的金发似乎在那么一瞬间全都立了起来――当然这应该是杜松的错觉。机械般地回过头,她脸上挂的笑容有些颤抖,“您,您说什么呢,我就是在为欧阳先生的幸存而感到……”
“是在撒谎吧?”
“……抱歉,是在撒谎。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早苗不可能干出那种凶残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惩罚而欺骗了你!”
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魔理沙,杜松差点儿没忍住想要去默默她的头说一句“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将伸出去一般的手定住,他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烦恼地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了……那么,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心安?是因为自己的情敌找到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