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祖家知道了,于是,百草园知道了。这是什么概念,神啊,二十不到的高阶灵士,不远的将来,必然的修士。再往后呢?真的难说,那传言会否应在云凡身上。
东洲曾有传言,有人不需要接引之光,凭自己的功力就能飞升仙宫。或者有人会说,以后如何如何,那也是以后,云凡总得先在千机阁强势围剿下活得下来才行。
说这话的,那才是外行。开玩笑,高阶灵士,而且有两大修士护驾的高阶灵士,是那么好杀的?只要自己不作死,一走了之,那还不简单。千机阁要是知道云凡已臻灵士,不要说高阶,就是低阶,也绝对不会派人行截杀之举,因为那完全是做无用功。
恰好,昝钰在南凤发动剿匪,明白人自然知道里面的猫腻,无非是扮匪,派出一队队的人马截杀云凡罢了。大军是不可能过界的,祖家还没大度到那个程度。小股‘盗匪’嘛,慑于千机阁,就睁眼闭眼,只当没见到。
现在突然耳闻如此惊人的秘密,心态转变是必然的。剿匪嘛,场面交代完全过得去,我不动你千机阁的人,昝家的人难道还动不得,原本就是死敌嘛。至于这个秘密,呵呵,请允许我多独享一时半会,只当也不知道。
訾玄冷鸿不再向南增兵,昝家的秘密部队被清剿,先期抵达的附庸帮会,已被云凡杀得差不多,这样声嘹亮了。伤者得以调理恢复,士气节节高涨。前路无人阻拦,后面有人追来了。
一天之后,柏富穴道自解。万里迢迢地跑来,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柏富欲追,手下一人拦住了,“爹,还是先想清楚怎么办再追不迟。”
柏富急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小少爷此去万无生理,一定得阻止他。”
柏富手下有两个知士,一个是他的儿子柏仁,原本驻守中州城侯爷府,被飞信调了过来。另一个是柏琅的亲卫队长宫远。这三人是柏琅能拿出的最高端力量。
柏仁不急不缓地说:“那追上去,小少爷会跟你走吗?”
柏富哑然。
柏仁继续说:“小少爷跟少爷从未见面,按小少爷的说法,云小姐好像也从未提起过。所以,想小少爷跟我们回赵州,几乎没有可能。还有,少爷想认子,或许不是那么容易。小少爷姓了云,且天纵之资,二十不到的灵士,云家能答应他改姓?”
“什么灵士?”急昏头的柏富到现在都没明白,一声惊叫,“啊,灵士,小少爷竟然是灵士!”柏仁提醒,他才想起,不是灵士,能制得住他吗?惊喜过后,柏富问:“你继续说,该怎么办。”
“投奔。”
“投奔?”
“对,投奔!少爷想必不会反对。”柏仁分析道,“如今只能作长远打算。我们跟在小少爷身边,既保护他的安全,又能拉近感情。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你们要加入青龙会?”云凡好奇了。随便换一个人,不管认不认父亲,至少对所谓的父亲都抱有一定的希冀,或许不是要获得什么,但关于其人的一些信息,肯定是想了解的。偏偏云凡太另类,他跟整个世界都没关联,认可了母亲,那是因为养育之恩确实存在,再者就是日久生情。长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相互关照,感情自然滋生,人嘛,感情动物。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明确了关系的云瀚,在他心里也留不下一丝牵挂,如同听书看戏里的人物。哪怕云瀚死得再冤,云凡也没有追查西溪惊变,为其复仇的想法。现在呢,跟东洲有了关联,爷爷奶奶,历言,这三个人对自己付出了无私的爱,还有青龙会众,也算是为自己出生入死。其他的,仍然有着一种天然的抗拒,哪怕有着特定的称呼,‘父亲’。
“不是,是做小少爷的随扈。”柏富说道。依照柏富及其随员的猜想,云凡不相认,第一是不相信,毕竟无缘无故地冒出一个陌生人来说是你的父亲,谁都不可能接受。第二,即使相信,那也可能因为恼恨而不认。从出生到现在,遭遇多少坎坷,包括母亲的死亡,都没见父亲出现过,那你还来干嘛。所以必须跟着云凡,既能保护,又能慢慢软化其心,使其知道少爷的不得已,总有促其父子相认的一日。
云凡笑道:“你们想干什么直说吧,不要绕弯了。如果还想掳人的话,我可能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我纵无知,也知道随扈在没有主家的允许时,是不可以随便转投别家的。来这些虚假的,有意思吗?”
柏富和身后三十多人齐刷刷跪下,“小少爷,我等对天仙发誓,绝无虚言。至于少爷的允许,那绝对不成问题。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认对他还算了解,这事他只会赞成,绝不会反对。”
云凡不想与之纠缠,“起来,起来,动不动就跪,我不喜欢。从这一点看,我跟你家少爷就合不来。做我的随扈有什么好,马上就要赴死的。随扈当不了几天,命都没了,何必呢。走吧,走吧,从哪来回哪去。跟我搅在一起没好处。”云凡催豹而行。
柏富却不罢休,紧跟云凡身边,“老仆一辈子忠心耿耿,岂是为了好处。说到赴死,那是应当的,没听说随扈死于主人之后的说法。小少爷既然要硬撼千机阁,老仆理当为前驱。今年七十有余,不算短命了。”
云凡没好气地说:“您老活够了,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