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头,想远了,还不一定有命看见明天的太阳。哪可能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次灵魂不灭,又一次穿越,又一次重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跟我唱。”云凡一声高呼,整齐高亢的歌声随风激荡。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哼,没睡醒吧。”储严端坐山巅,藐视地看着远远的对面,那群蚂蚁蜿蜒进入千障原。歌声传不了三十里,不过歌词早就听说过。
三十里外,普通人的视力分辨不清人影,但修士没问题。千障原,是南北三十五里,东西二十八里的一个高原小盆地,四周为相对高度几十到一百多米的沙石山,树木稀少,一眼可以望见对面。
此时东西北三面的山顶,均被观战或预备参战的各家队伍分占,如同看球赛一样等待大戏开演。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柏琅闻声而苦涩,迟暮空叹出自二十不到,本该如灿烂朝阳的孩子,可见经历过多少无奈,吃尽多少苦头。要是当年早知那人怀有身孕,而且是一个男孩,处理那事可能就不会那么绝情了。如果是另一种结局,这孩子应该不会唱出这种早熟的沧桑感概了吧。可惜,世间没有如果。苍天弄人啊,时人何其无奈。
缩在角落里,肩上一只白貂的黑衣人也在感叹,“顶天立地绝不弯腰。好,好啊,不愧为国公爷之后。”死寂了二十年的心泛起涟漪,国公有后,是不是又有了可以效忠的主子,是不是公爷的仇,有人能够光明正大的予以伸张,自己这些‘死人’,是不是能够再次立身于阳光之下。
叶岚对身边历言说:“苍生笑,儿女娇,炊烟袅袅痴痴笑笑。好一幅温馨太平图。看不出你认的这个弟弟居然仁心一片,心怀天下。”
历言回答:“他曾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方为真男儿。”
叶岚身为修士,历尽世态,不至于为一个小娃娃的狂言所动。只是畅想太平美景,哎,要是真能如此该多好。霓云宫上上下下的女子,多有各自的心酸。哪有女子不盼望和平美满儿女娇的,可这弱肉强食血淋林的东洲啊。
叶岚甚或整个霓云宫的酸楚,不足为外人道哉。她们一直期盼的,恰是‘苍生笑’的太平。可是,霓云宫都办不到,凭一个小小的云凡,想做到,有那可能吗?
云家云澈则不同,“臭小子,这时候还要挑逗,你倒是清楚‘浮沉随浪只记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吗?头痛啊,怎么才能让你得以记明朝,还有后朝呐?”云家的目的,绝不在今朝,而是长远。
云凡随意的一曲,闻者各有感触。
随着云凡的前进,南边的山顶也渐渐站满祖家,百草园的人。好戏要开锣了,气氛却愈加沉抑,空气似乎不敢流动而凝滞,人们不由深呼吸而压制心跳,害怕稍微一点响动会引爆什么。那支独自歌唱的队伍显得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般。
蓦地,储严站起身,大手一挥,东西北三面各有大批人马涌入原内。几声长啸,千机阁四位深紫衣衫的长老如同飞鹰,划过长空,朝云凡飞身而来。
云凡一举手,车队立止,静立相候。
四人飞落云凡身前十丈。储严冷冷地说:“云凡,你可认罪?”
云凡居高临下,鄙视一笑,“你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车谊怒喝:“狂妄!”
储严不想废话,“我乃千机阁二阁主储严,问罪于你可够资格?”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哦,原来是千机阁的。老东西,你可认罪?”青龙会的血仇自然要向千机阁讨要。
脾气火爆的朱纶怒不可竭,“找死!”突然出手,挥掌抓出。人未动而劲风四溢,空中玄力凝成巨掌,照云凡兜头而下。
“嘭”,一声闷响,朱纶后退三步,空中的巨掌被飘升而起的柳勇一袖挥散。
另一边的宓轶趁柳勇对付朱纶时迅速出拳,灵力如棍,激射云凡,其自是打算将云凡立毙当场。
“你有种!”清喝声起,云凡身后车中,一条软鞭飞窜而出,光华大盛,象科幻影片里的激光剑,狠狠撞向宓轶的灵力棍,咚、咚两响。第一声是软鞭撞碎灵力棍,第二响是刘三辫恨宓轶出手无情,软鞭继续攻击宓轶,宓轶慌忙挥拳抵挡。
“噗。”宓轶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接连后退十余步才稳住身形。
千机阁四人脸色一变。储严阴沉沉地说:“柳尊者,刘尊者,您二位是准备与我千机阁为敌吗?”心中还抱有一丝以千机阁的声望镇住刘柳的想法。
柳勇气急而笑,“哈,哈哈,你觉得我不敢?威胁老夫,你嫩的很!”
储严试出底线,不敢针锋相对,“二位尊者,云凡触犯仙路堂的规矩,是必然要受到惩罚的。我们此来是为规矩而来,没有威胁您们的意思。”
柳勇说:“狗屁的规矩。你们口口声声讲规矩,作为修士,对云凡出手这叫规矩?我是不是也该惩罚惩罚这两个没规矩的东西。”
朱纶、宓轶气极却不敢言。储严睁眼说瞎话,“他们只是一时气怒攻心,想抓云凡回去受罚,并无伤人之意。当然,他们出手,确实有失身份,自有修士以下之人来动手。不过,您二位如果对修士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