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转头对俞真说:“俞真,我国立国大典终究要举行,但礼部是一个空架子。你去礼部吧,先当副部长,外交暂时不用管。先招揽人手,搭起架子,把国内各种礼仪的条陈、礼乐、倚仗等弄出来,能不能行?”
俞真拍胸口担保没问题。
对他来说,当是一步登天。其他国家的礼部副掌印使,没有灵士修为,想都不用想。何况礼部只有历言一人,历言是谁,国公的姐姐,怎么可能长期当一个礼部部长。说是副部长,或许就是为了掩盖修为不足,实际上完全就是部长。俞真如何不热血上涌。
云凡看向广薇,“你是女士,功力又差一点,安排与人交往太多的差事,容易为人诟病。我从不轻看女士,好好学太极,尽快把功力提起来。
但是,你也没得闲。我想新立一个部门,名为国情馆,专事修订、收集、管理事关国家的各种资料,比如律法规章、官员名录、山川地理、资源分布、城镇道路、人口数量、经济情况,国史记录等等。
我想请你担任馆长,自主招人组建。
第一件事就是地图,整个龙国乃至全东洲的地图。
国内部分,我勘测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没来得及。测过的也可能不太精细,或许需要矫正。
国外的,更是要靠你自己去搜集。
反正事很多,也非常重要。将来我国如何发展,都得参照你所搜集的资料。你愿不愿意?”
广薇欠身一礼,“愿为国公粉身碎骨。”自己在家族,不过就是一个联姻的工具,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里,竟可担当国家大臣。士为知己者死,虽是女性,她却从不甘于庸碌一生。
云凡再给他一根主心骨,“有人轻视于你,或不听调令,告诉监察。我会立即处理,绝不留情。”
最后是凤森,“你准备接手柏富的位子,事繁又杂,能干好吧。”
凤森几乎感激涕零,柏富没有明确的职务,但负责所有外来物资的管理调配,其权比财务部长还大。
这一位置,不是云凡真正的心腹不可授。
安排完几人,让张讯带自己的手笔和凤森一起去跟柏富交接,然后带柏富来见自己。四人出门时,云凡叫张讯先通知褚秋过来。
褚秋负责所有外来投奔人员的登记和招揽,以前的办公室就是一间帐篷。现在高架路快修好了,外来者都从高架路上进来。车站的房间又多,暂时没管理人员入驻。柏富和褚秋就都搬到车站办公。
时间不是很长,褚秋推门进来,五十多岁的人,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按东洲修炼者的寿命平均一百岁计算,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曾经过着亡命生活的土匪头子,最近每日里被人追捧,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公爷,你找我?”进门也没客套,大大咧咧,直接就问。
云凡一手示意,“坐。呃,你怎么不称我会主,而喊公爷?”
褚秋咧嘴一笑,耿直地说:“我觉得喊公爷气派。喊会主,我是您手下,喊公爷,嘿嘿,我就是大臣。”
云凡微微一笑,一般人,还是都愿意有一个更光鲜的名位。
“我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青龙会的定位问题。如果立国,我可能会退位青龙会会主。青龙会怎么办,是你们选一个会主,还是解散了事,你有什么看法,给我说说。”
褚秋一愣,随即憨厚地说:“您是会主,您说怎么办就这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云凡佯作生气,“少给我来这一套,装什么傻。以为我不了解你,外表蛮憨,内心精明。如实将你的想法一一道来,否则别怪我丢你去修路。”
褚秋神色没多少变化,“公爷,您就是让我去修路,我也一样乐意。这就是实话,真的,我还能跟您玩心计?青龙会也好,公国也好,都是您一手建的。只要您还认可我是您属下,您说哪就哪,我绝无异议。”
云凡正色道:“管理一国跟一会不同。一个帮会,可以要求所有人同心同德。但一个国家,需要有不同的声音。万事唯上,路就容易走偏。
我发展国家的理念,和其他人可能不一样。
我从不希求家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个国家是所有国民共有的国家。
国民不是我的奴仆,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
所以,这个国家需要大家共同出力,共同谋划。为了国家,更为了自己,不是仅仅为我或某一部分人。
所以,我想将青龙会改造一下,将它变成一个党派。
党派的理念,就是我们在璃州石山县那个小山坡上定的。目标是让阶级分化不那么明显,不敢说取消阶级,至少特权要限制,不可能任由强者对弱者随意压榨。
强者有能力,可以追求更多,但手段要光明,不可强取。
至于弱者,要的不是甘于被压迫的觉悟,而是活着的尊严。人不求人一般高,弱者不乞求强者的施舍,那凭什么就该低声下气,矮人一截。
我建党派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种信念,实现这一目标。可能会很艰难,但是不能不做。你我曾经都是弱者,理解弱者的苦楚。
何况,这并不是纯粹是善心,而是为了强大,我们的强大,龙国的强大。想象一下,别国,弱者上升艰难,其武力就很难有大的进步,因为资源始终在少数人手里。
我们呢,给全体弱者以机会,必将涌现更多的强者。弱者的数量,可是强者的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