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相向而行,很快便越距越远。
“停车!”当厢式马车已经走出两侧白杨耸立的中央大道,接近庄园大门时,车里的人忽然说道,车夫将马车停下,车里的人并没有继续说话,他似乎在思考,过了有一会儿,才吩咐道:“绕到宫殿的后门,并告诉你的主人,我还有要事找他。”
当两辆敞篷马车在广场的尽头停下来时,老法布雷看到现任帝国宰相罗希.菲尔普斯公爵和夫人刚好从主楼里出来。
法布雷父子未等马车停稳便跳下了马车,迎了上去,左手抚胸对着公爵夫妇深施一礼。
“下官伊贝克.法布雷携儿子阿尔曼.法布雷参见公爵大人和夫人。”
阿尔曼还是第一次见到菲尔普斯公爵,公爵大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一些,乍一看只有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中等身高,肩宽体厚,一头棕色的长发梳理的一丝不乱,额头宽阔而饱满。稀疏的眉毛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嘴角眼睑都有了细密的浅纹,但精神看上去非常健旺,举手投足间显示出极为沉稳的气势。他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十分得体的灰色长袍,腰间的束着镶有蓝宝石的宽腰带。
公爵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热情地招呼着法布雷父子。
公爵夫人穿着很正式的米色鲸骨裙,虽然样式简单,但是裙角、领口、袖口处采用了大量的褶皱溜花,边缘镶有金线,一切似乎都在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公爵夫人仪态大方地对法布雷父子表示着欢迎,又着实地夸奖了阿尔曼的一表人才,让阿尔曼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此时阿尔曼注意到在公爵夫妇后面除了几个侍从外,还跟着一个身姿挺拔、长相英俊的少年,而且这少年看着有些眼熟,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很快阿尔曼就想起来了,这个少年也是皇家骑士学院的学员,因为比自己低一级,所以双方见过面但并不熟悉。
“来,安德烈。见过法布雷子爵大人,还有你的学长阿尔曼,相信你们在学校应该见过面。”公爵大人向站在后面的少年招了招手,并将他正式引见给了法布雷父子。
“这是我的外孙,安德烈.格林,目前在帝国皇家骑士学院中级班学习,前几天我听你说阿尔曼也在皇家骑士学院,所以今天特别叫他过来,待会可以让安德烈带着你们四处看看,他们师兄弟间也多交流交流。”
少年走上前来,给两人施礼问好,露出一脸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对阿尔曼说道:“在学院就久闻师兄的大名,今天有机会和师兄见面交流,不胜荣幸。”
“师弟不必客气,你的名字我也如雷贯耳,你是我们中级班最优秀的学员,学院的明日之星,前途不可限量啊。”阿尔曼不失时机地拍了对方的马屁,这不禁让旁边的老法布雷感觉儿子长大了,颇有自己的风范。
宾主之间又交谈了几句,公爵夫妇的目光才越过法布雷父子,落在了后面的老人和小孩身上。
“公爵大人,这就是我前几天和您提起的老神医,我曾亲眼见他给一个瘸了几十年的老跛子治好了腿。而且老神医来到帝都后,一直在街边进行义诊,只是几天功夫大半个帝都的平民都在传颂老神医的医术哪。”老法布雷见到公爵夫妇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老人身上,连忙将老人夸赞了一遍。
老人神态倨傲,只是简单地对公爵夫妇施了个抚胸礼,连腰都没弯。
还好公爵大人并不在意老人的礼节,也还了一礼,说道:“有劳神医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本爵不胜感激。”
“爵爷不用客气,叫我路易斯就行。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天职,老夫我半生隐居世外专研医术,擅长各类疑难杂症,不是我老人家自吹自擂,目前我所看过的病人,还没有治不好的。”
公爵夫妇一听老人居然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也不由心中一喜,连忙将四位客人往主楼内让。待几人在客厅内落座,侍女们端上各类点心、干果、水果以及葡萄酒给客人们享用。公爵夫人介绍这些食品和酒都是自己庄园的厨房、果园和酒庄生产的。法布雷父子品尝了几下,赞不绝口。老人只尝了尝酒,也微微点头,只有小瑞克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尝点那个,窜来窜去,全无规矩,不仅让阿尔曼看的大皱眉头,只是老人对孙子的行为却视而不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在客厅里只聊了几句话,老法布雷提议先去看看公爵的公子的病情。公爵夫人则表示自己带老人去给儿子先看看病情即可,安德烈先带着法布雷父子在庄园内四处走走,公爵大人有一些公事需要处理一下。
公爵大人刚离开客厅,一个侍从便闪了出来,在公爵耳边悄悄地汇报了几句,公爵浮现了一些奇怪的表情,然后吩咐侍从道:“带他到老地方等我,我马上就到。”
很快在宫殿某处的一间密室里,公爵见到了刚刚坐厢式马车准备离开的黑袍人。
“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见到黑袍人,公爵颇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显然有些不明白黑袍人为何去而复返。不过此时如果有熟悉公爵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非常奇怪公爵语气中居然充满了对黑衣人的敬意,即使在整个尤斯帝国能让公爵用敬语和对方说话的也就只有包括皇帝在内的皇室的寥寥数人,所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显然不一般,只是他为何会如此神秘地出现在公爵的庄园内,除了当事人就不为他人所知了。
“刚才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