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砚虽是认识面前的古阵,却也不懂如何破解,一时间稠愁眉不展。
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得对道风道:“小道,你可懂破阵之法?”
道风天眼已开,一双犹如黑洞一般的眸子,不断观察着身前的古阵。听到陈观砚的问话,也不抬头,只是微微点头道:“略懂一二。”
这倒是出乎陈观砚的意料,他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问的,就没准备得到肯定答复,如今道风这么一说倒是意外之喜。
陈观砚还待再问,道风抢先开口道:“师兄有话一会儿再说,我们要抓紧时间破阵。不然会被这空气中弥漫的阴气侵蚀,到时就算出去恐怕也是元气大伤。”
被道风这么一提醒,陈观砚才发现,方才弥漫在空气中的阴气,这会儿如同蝗虫一般蚕食这包裹在两人身躯上的灵气,这速度之快,恐怕没几个时辰,它们就能侵蚀到二人的本体。
陈观砚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自责怪自己大意,若是还像之前那样慢慢悠悠,只怕到时就算是有心解局也无力破局了。
道风此时可没心思管陈观砚想什么。幽冥五行阵三万六千种变化,每个时辰、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都对应着不同的解法。
入阵之人可见三道生门,两道死门,看似轻松,实则暗藏杀机。
三道生门,一道为mí_hún门,入者看似向前,实则是在原地踏步,一道是陷阱门,生门可变死门,是生是死全在开阵之人手中。
如此一来,实则只有一道生门,如何判断全看破阵之人的功力。
光是找到生门,只是确定了方向,之后当走几步,又有不同的讲究。
数分阴阳,双数为阴,单数为阳,走的步数要与时间及方位对应,多走或少走都会引得阵法突变,再想找之前那条路,便是痴人说梦了。
道风虽有天眼,能见生气。可毕竟三道生门,加之步伐与时间的不同。
在道风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不断绘制,调整着破阵的路线。
此等心算最是费神,道风的鬓角不自觉地淌下几滴汗珠。
陈观砚见此情景,更是不敢打扰,甚至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半盏茶的功夫,道风终于出声道:“师兄,一会儿你听我口令,你我一同入阵,不可有半刻停顿,差上一秒,则天壤之别!”
陈观砚听道风严肃的口吻,更是不敢怠慢,连忙郑重道:“一切都听小道的。”
道风这才放心点头。
二人屏息凝神,体内紫气东来决不停运转,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忽听道风开口:“戊子土位生水,午时三刻,阳时,正北入阵一步。听我口令而动。”
陈观砚点头示意明白,道风也不答话,此时的空气似是凝结,二人的神经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
“就是先在!动!”道风猛地一声大喝。
陈观砚随声而动,师兄弟二人皆向正北一步,踏入阵中,动作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步伐的大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如此还不算完,道风的口令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连续发来。
“庚亥向,东北三步。”
“己申向,正西两步。”
“葵丑向,正北五步。”
......
二人的身影随着道风的口令,如同在刀尖上舞蹈一般,缓缓地向前移动。
待到道风口令停顿,陈观砚方才有片刻喘息之机,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大汗,脑袋经不住一阵眩晕,这是长时间集中精力的后遗症。
再看周围,二人已是来到一根巨柱之下。
离得近了才看见,柱身上刻着一朵朵小火花的浮雕,显得十分精致。
陈观砚这时开口道:“小道当真博学,如此只要再来上四次,我们就能出去了吧?”
道风正要答话,忽然脸色一变。
陈观砚也看出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道风神情凝重,低声道:“大意了,没想到那老贼能临时改阵,方才我见到身前生门尽成死门,如今不知我们站何处,恐怕会有危险。师兄,你我见机行事。”
陈观砚刚想点头,忽然身下的土地一阵巨震。
道风疾呼:“火生土灾,师兄快上巨柱。”可惜道风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身后“嘭”的一声巨响,如同核武爆炸一般。陈观砚身下土地猛然裂开一道巨缝,一时间成土飞扬,半人高的巨石如同纸片一般从地底飞溅出来。
陈观砚一时不查,身形眼看就要向下坠去。
道风心中一急,双腿猛一蹬地,硬生生将陈观砚撞开几米,脱离了险境。
可惜那一撞冲劲不足,那裂缝又不断扩大,眼看要成峡谷。道风此时身处裂缝之上,控制不住地向下坠落。
陈观砚被撞回崖边,眼睁睁看着道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惊得肝胆俱碎
“小道!”
陈观砚疯了一般冲向道风。
再说道风,身处半空之中,便知事要不妙。再看崖下,暗红色的岩浆翻着沸腾的气泡,岩石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双双惨白惨白的手,正不断的挣扎挥舞,似是等着拉道风加入他们一般。
此时再看那裂谷,就如同是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直通地狱,
道风心知现在不可留手,体内功法急速流转,金灿灿的灵力带着紫气东来决独有的紫色脱手而出,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条绳索,稳稳得缠住崖边凸起的岩石。
道风的死死抓住灵力绳的那头,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