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考生的试卷先由本房同考官从其考生的考卷中找出文笔较好的,呈递到主考官和副主考官手中,再由主考官和副主考官分别给出意见,最后选定录取名单,排定名次。
最后排定是这各经房被取中的考生名次时,是统一排列的,但是这前五名却是例外。
因为这乡试是分五经取士,每经以第一名为五经魁首,也就是经魁!而这乡试有个惯例,这每科乡试第一名至五名,必须分别是一经的经魁。也就是说,这前五名并不是统一按照这成绩派出来的,而是这五房的“经魁”按照成绩来排列出前五名的。哪怕同一经房内有好几个人的文章都做非常好,都有希望进入前五名,但是哪怕是你的文章做得再好,只要你不是本房的经魁,那没办法你最高也只能排名第六了。
当然,除了这解元的名头大外,这乡试的名次并不是太重要,其实哪怕是会试的名次也不是太重要,只有这殿试的名次才是最终决定这仕途顺利与否的关键!因此这些顶尖的考生虽然都希望考出一个好名次,但是若是这名次不是很好,只要能中了举人,拿到会试的资格,这些考生也是可以接受的,是以对这乡试的名次,并不是太在意。
………………
沈泽虽然试卷交了,但是依旧不能出号舍,只有到了明天早上,贡院才会开龙门,放考生们离开贡院。
沈泽无奈,只能吃了些东西后,把这两块木板放平,在那半躺着继续在那出神,以应对这无聊的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贡院的龙门终于打开放行了,考生这才终于可以出场了。
沈泽出了号舍,先去找到了自家大舅哥。两人一起出得贡院后,直奔高家院子而去,顾不上吃东西,便分头回房倒头大睡。
沈泽和高昱一直生活还算优渥,有些养优处尊,没怎么吃过苦,这两晚在贡院的号舍内睡木板,让他们很是不适应,他们都睡得极其不好,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难受,是以这一回到自家院子,自然第一件事情便是倒头大睡。
一直睡到傍晚,沈泽这才神完气足的出来房门。
沈泽来到院中之时,见高昱正在院中那棵金桂树下的石桌旁喝茶,红蕊和绿萼正在旁边用一个红泥小炉烹茶。
高昱见了钟浩不由的笑道:“文浩你这一觉睡得够沉啊,从早上睡到这傍晚!赶紧来先喝口茶,这老高的君山银针可不多了,再不喝要没了!”
沈泽见状,便径自去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端起一盏茶来,便一饮而尽,随即又拿过那石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了几块。这睡了一天,这肚子感觉还真是又饿又渴。
高昱看着钟浩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不由的有些失笑道:“以前听前辈们说,这考乡试如同经历一场牢狱磨难,为兄还觉得他们言过其实,现在亲身经历,觉得他们说得当真不是虚言啊!”
沈泽端起红蕊刚给他斟上的新茶,又是一饮而尽,这才道:“谁说不是啊,这在这号舍待上两晚,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啊。以前听高五哥说,这对军中犯了错误兵士,这关禁闭是比打板子还重的惩罚,小弟还不信。如今住了两天号舍,觉得这高五哥的话,当真不是虚言啊!”
高昱听了沈泽的话,当下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沈泽随即脸上表情一变,笑着道:“好在这乡试咱们兄弟也就考这么一次。这蹲几天号舍,换个举人头衔,也算是不白受罪了。嘿嘿,大哥你这次对考个解元有信心吧?!”
高昱听了沈泽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是丰富起来。
高昱在这乡试之前,早就知道这道“以道事君,不可而止”四书题考题,在沈泽的忽悠下,早就把这考题做了无数遍了,这次乡试,自然是轻轻松松的做出了一片自认为极佳的文章,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争取一下这解元的。
虽说这乡试名次没有什么直接的作用,但是解元的光环还是很吸引人的,有了这解元光环,其间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高昱自认为自己的本领,足以配得上这解元头衔,是以对这解元还是很渴望的。
但是高昱为人正真敦厚,对于这取巧争夺解元又有些尴尬,觉得就算得到这解元头衔,也是有些取巧。
当然,高昱虽然正直敦厚,但是绝不迂腐,他在考场时,一见到这考题时,直接就将以前思索的最满意的那篇文章拿出来了。他倒不至于说是为了自己的心底无愧,而不去用这最称心的文章。
但是沈泽是知道自己知道这道“以道事君,不可而止”的四书题考题的,是以听他这么一问,高昱有些尴尬。
高昱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呵呵,这解元嘛,为兄还是有希望争一争的!”
沈泽听了高昱的话,笑道:“看来大哥对这次考试很是信心满满啊,那样的话,小弟怕是只能争一下这‘亚魁’了,这前五名是没戏了!”沈泽跟高昱的本经都是《春秋》,自然都属于《春秋》房。这高昱自觉有希望中解元,那肯定是首先要中这《春秋》房的经魁了,是以沈泽才说自吹自擂的说,自己只能争一下这“亚魁”。这不是“五魁”之一,自然前五名没戏!
高昱看看沈泽,沈泽看看高昱,两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高昱笑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