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才走进房里,就看见锦瑟支着螓首正揉着伤口处。
看着宁嬷嬷,锦瑟抬头便问道:“送过去了?”
“哎,叫秀儿去送了。”宁嬷嬷点头应道,却见锦瑟将伤口处揉的更凶狠了,不由得拦住她的手,又问道:“您这个怎地了?这伤口可不是这般触碰的!”
锦瑟举着那只受了伤的手腕,对宁嬷嬷苦笑着说道:“不是我要碰,只是它实在是痒的很。”
“那也不敢这样的用力呀。”宁嬷嬷看着已经沾染上一丝血渍的的纱带,颇为心疼的说道:“您瞧瞧,这都见血了呢!”
锦瑟却是无奈,伤口像被小虫子咬着那般的痒痛,叫她实在忍不住。
宁嬷嬷攥着锦瑟的手,口里却是碎碎的念了一句徐子谦的不是。
这药是他带来的,也是他给锦瑟上的,如今出了这种状况,自然是要寻他的错处了。
嬷嬷嘟囔着,忽而惊叫了一声。
“这药里,该不会……”
该不会是被下了毒的吧?
还没说完,宁嬷嬷又在心里想了一想,就又觉得不大可能了。毕竟他在锦瑟身边多年,向来也该是个可靠的。
锦瑟又忍不住动了动手腕,却是知道徐子谦是断然不会害她的。
“嬷嬷说的哪里话?”锦瑟看了宁嬷嬷一眼,才说道:“若真的是他,我现下哪里还能有命在呢。”
锦瑟这话说的极对,要是徐子谦有心要害她,只怕是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了。还有当年在平城的时候,要是真有心的,当初就不会捡了她的。
“是,是奴婢想的多了些。”宁嬷嬷也点着头说道。
自从前些年跟了才从后宅摸爬滚打出来的妁卿,嬷嬷的心思便多了许多。
凉国里的那些个男男女女,真是堪比豺狼虎豹。比起来如今的盛京,可真是不知道凶狠了多少倍。
宁嬷嬷虽然这般说着,眼睛却看向了徐子谦走之前落下的那瓶药膏。
不是她怀疑徐子谦,只是锦瑟曾经的身份非比寻常。平日里,什么诬告陷害、刺杀投毒的,那简直是稀疏平常的很。要是稍不注意,怕是就要直接命丧黄泉了的。如今虽然安逸了些,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有人会在背地里动手脚呢。
见宁嬷嬷的眼神落在那瓶药上,锦瑟当即也就明了。
这怕是嬷嬷对徐子谦拿来的药,还是心存疑虑的。
锦瑟叹了一口气,面上带着一丝无奈,她说道:“嬷嬷要是不放心,大可去查看一番。”
“是。”
得了锦瑟的准许,宁嬷嬷径直的走近了放着药瓶的地方,又一伸手,就将那个青白的玉瓶给纂在了手心里。
锦瑟就在一边躺着,看着宁嬷嬷从瓶子里挖出了一些药膏搁在鼻下闻了闻,而后又拔了头上的银簪子试了毒。
少顷,看着手上那只连颜色都没变的簪子,宁嬷嬷略显的尴尬了些。
锦瑟动了动身子,变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抬脸却对宁嬷嬷问道:“嬷嬷,是如何的结果?”
被问话的宁嬷嬷干笑了两声,这一次,还当真是她想的多了。
“无毒。”嬷嬷讪笑着对锦瑟说道。
看着嬷嬷的样子,锦瑟也是笑了。“如今咱们早就不在昌都了,嬷嬷你的谨慎,倒也显得多余了。”
锦瑟这般说着,宁嬷嬷却是有些不同意了,当下也只对她劝说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小心些,总比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的好。”
“是是是。”锦瑟笑着,对宁嬷嬷点头说道:“嬷嬷说的极是。”
宁嬷嬷嗔了她一眼,正准备合上手里的药瓶,嬷嬷忽然又顿住了。
见嬷嬷面露惊色,锦瑟也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莫不是……徐子谦的药还真有问题了不成?
锦瑟正想着,宁嬷嬷带着药瓶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只见她翻着药瓶的底部,对锦瑟说道:“姑娘,您瞧。”
锦瑟也凑近了一些,看着那上面的落款,也惊了一下。
“这是昌都来的。”宁嬷嬷手里攥着瓶子,也算是明白了锦瑟为何要痒了。
凉国与南越是打不相同的,就连人用的伤药草药,也都是各有各的忌讳。今日锦瑟用了徐子谦拿来的药膏后便伤口发痒,只怕是对这药有些过敏了。
知道了结症,宁嬷嬷当即便动手拆了锦瑟手上的纱带。待给她擦净了伤口,这才又拿了昨日崇远侯送来的药给她抹上了。
锦瑟坐躺在软塌上,任由宁嬷嬷给她重新帮着纱带。
手里捏着药瓶,锦瑟看着那上边的落款,就觉得熟悉的很,可偏偏又想不起是哪一家的款。
等给锦瑟包扎好了,宁嬷嬷又念了起来。
“这徐少爷也真是的,竟拿了凉国的药来给姑娘您用。今日只是有些敏症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什么大事,那可怎么是好?”
“能出什么大事呢?”锦瑟索性不再想,直接将瓶子仍在了地上,对宁嬷嬷说道:“左右也不过是再痒些罢了。”
锦瑟如此不轻不重的说着,却是叫宁嬷嬷翻了白眼。
要是真等着出了大事,那个时候,就可真就是哭都无处哭了。
不再看嬷嬷的脸色,锦瑟直接合上了双眼准备小憩一会。
崇远侯府落得轻松,却是苦了在送昌平去找武昭王的秀儿。
秀儿在外面驾着马车,好不容易等到这个事多的公主闭了嘴,竟又出现了几个蒙了面的汉子。
看着那些从小巷里猛然窜出来的汉子,秀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