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没错,二十二个人都在这里了。”崇小白冷着一张脸说。
柳生则是皱着眉看过这些土匪,个个都是糙汉子。他记得刚才小白曾说过一个女子才是害他们灭村的原因。
“怎么都是男的,还有……”
崇小白知晓柳生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要让他说出了女子还了得,岂不是将虞珠摆到了明面上。到时候,她可不好圆这个谎。
“前辈把这些人抓来因何?莫非是要替我们复仇吗?”
羊舌院长捋着胡子摇摇头,然后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柄长剑,扔到两个孩子面前。
“这些人,你们处置便是。”
这柄长剑一看便是一柄灵器。现在柳生和崇小白皆是练气一阶,使用灵器也不足为过。
柳生看着地上冰冷的长剑泛着锋利的银光,呼吸有些局促。
那边是二十二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杀了柳家村上上下下合计百余人。
那边是一把能够杀人的利器。
而这里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在纠结难断。
羊舌院长不出声也不做什么,只是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在做决定。尤其是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文人圣体——柳生。
他第一面见了这个柳生,比起那个女娃倒是多了更多孩子气,可也懂得护住那个女娃,还有一口尖牙利嘴,深得他心。
柳生在犹豫,在纠结,在徘徊。
半晌,柳生像是下定了决心,向前走了几步拾起了地上的那柄长剑。长剑一拿起,发觉着剑同自己的身高差不了多少,柳生只能一步一步,一手拖着那走向那名土匪头子,眼里满是决绝。
崇小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心急。
柳生,不能如此做,一旦杀了他们,你可能就真的与白泽书院擦肩而过了啊!不论如何,一个最是讲究浩然正气和以理服人的正派宗门,是不可能收下一个仅仅五岁就杀了二十多人的徒弟啊。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若是她手刃了这些人,羊舌院长便不可能将她收入白泽书院,说不得还能得到羊舌院长的正阳宗引荐信。
羊舌院长起手一弹,一道灵光闪过,打在了土匪头子身上,解了他的声道。
土匪头子中了定身术,不能动也不能言语,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柳生,心急如焚。一见自己能够说话了,就立马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声求饶。
“小兄弟,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会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后半辈子,我一定一定只做好事,我将寨子里抢来的金银,都给你,全给你,你用这些钱怎么做都行。我求求你,小兄弟,饶了我吧……”
土匪头子的话令柳生有些迟疑,步伐慢了下来,手中握着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长剑在抖。
土匪头子见此,求饶声愈发的大了,声音轰隆隆的,甚至有些震耳。
什么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什么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了这条不归路,什么他原本也是一个老实的农家汉子……
良久,柳生满脸泪痕的抬起头。
“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了屠了柳家村?连在襁褓的婴儿也不放过?强子叔家的小妹妹刚刚学会叫哥哥,可我却看到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生气。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柳生举起了长剑,悬在了土匪头子的头顶,此时土匪头子的忏悔更是真挚,声音越发洪亮,柳生的剑迟迟不肯下落。
杀与不杀,哪个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