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那里我自有说法,你要听话,好吗?”余正梅说着,抱住了丁岳婵,“三姐答应你,这次与你回去,便不再出山!”
丁岳婵犹豫半刻,便点头答应了。
韩啸月走近城门,发现城门紧闭。从门缝中看向城内,城内一片漆黑。
城墙外面横七竖八躺着不知道哪里而来的难民,在漆黑的夜里聊着天,打发时光。韩啸月站在旁边随意听着,估摸着,只有明日才能进城了。
“那个小伙子!”突然,感到角落有人在说话,“那个站着的小伙子!”
韩啸月转了个身,却看不清究竟是谁在说话。
角落里飞来一颗石子,打中了他的后背。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乌黑的难民斜躺在那里,露着雪白的牙齿“嘿嘿嘿”地窃笑着:“你看不到我吗?我就那么不起眼吗?”
韩啸月走近细看,这才看清这个难民的轮廓。见他满脸乌黑,一脸笑模样。头发蓬乱,看上去应有多日未洗。身上的衣衫已难分辨颜色和质地,神情慵懒,眼神却流露出似成竹在胸的坚毅。
“你叫我?”韩啸月疑惑道。
“当然是我叫你!”难民笑道,“你这个人,这么晚了还要进城吗?已经宵禁啦!”
韩啸月听罢,直觉告诉自己,此人似乎知道很多蜀国的详情,便坐下来问道:“你是从哪里逃难至此?”
难民“嘿嘿”笑着,坐起身道:“实不相瞒,我从南陵城而来。”
“南陵城?”韩啸月眼前一亮,“南陵城与都城不过百里,那你一定知道很多都城的情况吧?”
说到这里,难民似乎来了兴致。身边其他难民听闻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竖着耳朵想要听听这个“南陵人”会带来什么奇闻异事。
“南陵人”清清喉咙,说道:“南陵城可是出大事了!有人谋反,你们知道不知道?”
“谋反?哎呀,谁这么大胆,敢谋反啊?”其他难民吃惊道,纷纷议论了起来。
“南陵人”继续说道:“我是个屠夫,谋反的人正是经常来我家买肉的一个豪强。据说,此人府上的男丁全部被充军,致使他蒙受了巨大损失,这才揭竿而起啊!”只见“南陵人”手舞足蹈着说着,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在地上边画边说道。
“此人先是号召乡民杀死了南陵城太守,然后释放了被官军抓起来的壮丁。接着,打开了城中武备库,武装了城中的所有男子,一路向西,打到了都城底下。”
韩啸月听罢,愣在当场,赶忙追问道:“那……皇上他……”
“皇帝老儿根本坐不住了,派各地军队平叛,最终还是没有完全剿灭。据说,这股叛军现在正朝着凉城的方向而来,兴许也就这两天吧!”
难民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人啊,解救了那些被抓的壮丁。如果他们能来就好啦,我可不想再逃难了!”
韩啸月心中暗想:“这可不得了!外忧未平,又添内患,我得马上面见陛下才行!”
“南陵人”见韩啸月不说话,便推了推他道:“小伙子,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投靠义军吗?”
“义军?我看是叛军吧!”韩啸月心中如此想着,却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既不会武艺,也不懂计谋,就不添乱了。”说完,便走出人群。
难民们并不在意韩啸月,将“南陵人”围得更紧,七嘴八舌追问其更多叛军的信息,似乎知道的越多,越能在叛军到来之时有更大得活的可能。
韩啸月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凉城”两个大字,心中更是焦急。万一真如这个“南陵人”所言,叛军到达这里,自己又将如何自保?
正在此时,城门突然慢慢打开,就像一头猛兽发出了一声低吼,惊得众人纷纷避让。从城内突然冲出几匹快马,跟在后面的是一队士兵,手中各执铁链和长刀。为首一名军官模样的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大叫道。
“兄弟们听令!将这些乱民、乞丐、逃难的人,统统给我锁起来!”说完,抽出马鞭,在空中一挥,“啪啪”作响。
士兵们将铁链和绳索纷纷扬出去,就像抓牛锁羊一般,瞬间就将几十个难民扣了起来。
有几个难民还不明就里,大声质问道:“为什么锁我们?我们犯了何事?”
军官向说话之人用力挥舞着马鞭,抽的他手臂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军官大叫道:“费什么话!国家危难,你们这些个难民混吃等死,不如都给老子滚上前线去!”难民们被这一打,纷纷变得老实,不敢再挣扎。
“哎,那个!把那个要饭的给我绑了来!”官兵头领借着月光,一眼看到了正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韩啸月。话音刚落,几名士兵走上前来,手执铁链,几下就将韩啸月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我……”韩啸月刚想表明身份,但转念一想,若在这里就将自己身份挑明,恐怕也无人相信。便老老实实被押解着,走到了队伍后面。
“今天还好,抓了三十多个。”一名士兵在韩啸月身边,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是啊,这些人可真是有福气。想当初咱们哥几个想吃口皇粮,那是挤破了脑袋。现在打仗了,什么人都能当兵了。”说着,另一名士兵指了指韩啸月道,“瞅见没,乞丐都他娘的吃皇粮了!”
“这些狗眼,居然把我当乞丐了……”韩啸月自嘲地嘴角微微上扬,一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