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只听门外传来对话声。沐雅沁压住怒火,扒在窗边听着。原来,龙嫣正好要过来看韩啸月的伤势,见他正倚靠在墙上,便上前道:“啸月哥哥,你居然可以自己下地啦!”韩啸月听罢笑道:“怎么,在嫣儿的眼中,我就是个病秧子吗?”
龙嫣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啦!只是你大病初愈,怎么站在外面啊,不怕着凉吗?”韩啸月哼笑一声道:“我这又不是伤风感冒,有什么可怕凉的?再说了,我这在屋里实在憋闷得慌,出来透透气。”说着,看了看李景贤的僧舍道:“景贤呢?还在里面睡大觉?”
龙嫣摇头道:“没有啦,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景贤一早便去镇上,为我们置办婚礼所需器物了!”韩啸月听罢,脸色一变道:“啊?这次不会又去冒什么险了吧?”龙嫣叹口气,伸手搭在他肩头道:“喂!在你心里,我们所有人做事情都是鬼鬼祟祟的吧?告诉你,这次他真的去置办器物了。不信的话,等傍晚他回来,保证是满载而归的!”
说着,明通从远处走来,离着老远便喊道:“韩施主,你居然可以自己下地啦!”韩啸月听罢,与龙嫣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道:“明通前辈,你与嫣儿所言如出一辙啊!我是出来透透气,顺便感受一下阳光。”说着,明通走到襟前,伸手搭住韩啸月的脉。见他脉息平稳,内力逆行之势减缓,便笑道:“恭喜韩施主,内伤已痊愈大半。不出十日,即可完全康复。”韩啸月点头,深施一礼道:“感谢明通大师!”明通摆摆手道:“这哪里是贫僧的功劳?都是这些日子里,嫣儿姑娘会照顾人,景贤冒死求药来,方丈等人奋力施救的功劳。贫僧只是在诸位付出的基础上添了一把火而已......”
众人说说笑笑,沐雅沁深感自己地位之尴尬。迟海见她脸色沉郁,在一旁小心道:“雅沁,不要理他们......”阿秋补充道:“对,主人。你为韩啸月不惜窃取了官银,他们却没人想着你的辛苦,真真是一只只白眼狼!”沐雅沁慢慢坐下,叹口气道:“也难怪了......最终求回药来的并不是我,炼制丹药的也不是我。为他瘸掉一条腿的不是我,为他险些丧命的也不是我。我算什么?我其实什么都不是......”迟海见她这般情绪,便上前道:“雅沁,你是我的雅沁,你是阿秋的主人,你是老太太得力干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全部!”说着,看了看沐雅沁放在腿上的双手,便想要伸手去摸。
“罪过!怎会有如此想法?”迟海心中暗骂自己道,“雅沁的手,岂是你说摸就摸的?”想到此,迟海偷偷把手缩了回去。沐雅沁突然伸手将他的手拉住,放在自己胸前道:“迟海,带我离开吧!”迟海听罢,点头道:“好吧,待会儿他们散去,我便带你离开枯禅寺。”
“不是离开枯禅寺,我是让你带我离开这里,去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迟海听罢,面露难色。沐雅沁不依不饶,继续道:“迟海,你不愿意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全部吗?”阿秋见她情绪十分激动,赶忙道:“主人,你要冷静啊!”迟海点头道:“是啊,雅沁,你若不完成老太太的命令,我们走到哪里都难逃她老人家的追杀啊!”沐雅沁听罢,心中急火攻心。突然站起身后,泪如泉涌。阿秋怕她哭出声响,赶忙捂住了她的嘴,与迟海一起将她的头用被子蒙住。缩进被子中的沐雅沁,竟放声痛哭了起来。
时至傍晚,寺外传来敲门声。随后,只见李景贤带了四五人从外走进,手中提着满满的物品。韩啸月听见李景贤说话声音,便从屋内走出。“韩大哥!”李景贤见他出来,紧跑两步,边跑边吩咐带来的四五人道,“你们将东西放到那间僧舍去,我就在那住,放进去就行啦!”说话间,寺中众僧人纷纷出来瞧热闹,便议论开来。韩啸月点头笑道:“景贤,你今日果然是去置办物品了!”李景贤听罢,哈哈大笑道:“韩大哥,你这话里有话啊!”
韩啸月看了一眼搬运物品的人道:“你买了多少东西?怎么这么多人帮你抬回来了?”李景贤笑笑道:“韩大哥,你可不知道。我一提你的大名,镇里面无人不知,纷纷慷慨解囊。都知道有个韩啸月韩公子要在寺中成亲,这些东西,都是乡亲们无偿赠送的!”
韩啸月听罢,打量着他道:“我能有这么大面子?”李景贤点头道:“那是自然!乡亲们都在好奇,这寺中的婚礼到底是何模样,还说这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总之,韩大哥。”说着,李景贤靠近了低声道,“到那时,这里会人山人海,万人瞩目!”
韩啸月心中暗喜,看了看忙前忙后的人们道:“景贤,乡亲们都送来了些什么东西?”李景贤摊开手指,边数边道:“无非就是婚礼上要用到的东西,什么烛台啊、炮仗啊、铜盆啊之类的。依照咱们民间习俗,婚事要在酉时举办。明日午时之前,我们便将枯禅寺装饰一新。韩大哥,你就安安稳稳做新郎吧!”
韩啸月听罢,笑着叹了口气道:“终于要到这一天了,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我娶到如此贤妻而感到高兴!”说罢,韩啸月低头沉思。早在江源城时,父亲就教导自己“万万不能被盗匪迷了心窍”。如今形势大变,不知他是喜还是忧。在另一边,沐雅沁已恢复了平静。迟海从外面走进来,将门关上道:“雅沁,这次你在寺中待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