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一只只长相狰狞的虫子四散而逃,带起一阵阵的黄褐色灰尘。
在它们的身后,一个巨大的、直通天地的火柱横陈于此。
那火柱不停的散发着炽热的高温,将周围的大地烧成一片片的熔浆,不停的翻滚着气泡,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四周扩散着。
“嘶……”
“嘶……”
偶尔几只没来的及逃远的虫子迅速的被那流淌着的熔浆席卷,就仿佛陷入那深深的沼泽地一般,不管它们怎么用那四条细长的大腿挣扎都难以逃脱那熔岩的束缚。
想要继续挣扎,却无奈的发现自己那几条细长的大腿已经被那滚烫的岩浆融化,自己那被坚硬的铠甲包裹着的身躯再一次陷入那深深的岩浆之中。
滚烫的岩浆直将它那坚硬的铠甲融化,露出其中白白嫩嫩的细肉。
烫的它“嘶嘶”的鸣叫,期望能够获得自家“兄弟姐妹们”的救助。
只是没等它的鸣叫得到回应,他那一声白白嫩嫩的细肉在那炽热的岩浆之中一瞬间就被烤熟、烤焦,然后融为一团灰烬。
昭显着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存在。
“嘶……”
“嘶……”
听到自家“兄弟”的求助以后,一只长相狰狞的甲虫回过身,朝着那熔浆之中散发出声音的地方鸣叫几声。想要看看那熔浆深处里的“兄弟”到底陷在何处,他好去营救。
只是几声嘶鸣却始终没能得到“兄弟”的回应。
当它向前走进几步,想要靠近那岩浆仔细看看自家“兄弟”的位置时却发现自己那坚硬的铠甲在那炽热的岩浆面前没有丝毫作用。
它只是刚刚接近那岩浆十米的范围,他就感觉自己藏在那厚厚的甲壳下面的嫩肉被烧的生疼,他估计没等它靠近那岩浆它就已经被活活烫死。
到时候,估计人没救出来连它自己都得搭进里面去。
没有丝毫犹豫,它转身就离开这令它很不舒服的地方,离开那炽热的熔浆。
飞快的迈着自己那四条细长的大腿,向着已经走远的大部队,头也不回的奔去。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那之通天地的火柱中发出。
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之后,一股炙热的岩浆猛的从那火柱之中喷出,迅速的向四周飞溅而去,将那些缓慢的流淌着的岩浆迅速的带向那些四散而逃的甲虫。
就仿佛一颗颗巨大的雨珠一般,带着炽热的高温与巨大的冲击力砸向地面上那一只只惊恐、慌乱的大甲虫。
“砰……”
“砰……”
“砰……”
炙热的岩浆从天而降,将地面上那一只只狰狞的大甲虫砸得七零八落,“嘶嘶”的哀鸣着、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
却又被紧接着从天而降的岩浆雨砸倒在地。
当它再想从地面上爬起时它的三条腿以及半边身子都已经被岩浆焚毁,只剩下半边身子以及一条断掉的残腿。
虽说它的生命力很是顽强但平衡能力则很是不好,平常只是伤到一条腿就足以让它倒地不起,现在,它已经没了三条腿,它估计,它是永远不可能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它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那些从天而降的岩浆雨烧成一堆灰烬,如果它侥幸从这场“天灾”手中活下来,等待他的估计除了自生自灭也就只有同伴们的獠牙了。
睁着双眼,看着那被岩浆染得通红的天空,听着耳边岩浆雨砸落在地面上带来的轰宁声。绝望而又无助的躺着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什么,它从那“天灾”之中活了下来。
看着周围那被岩浆雨砸的破烂不堪的大地,看着那些被岩浆烧成灰烬的同胞们,看着那迅速蔓延的岩浆,它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次次的看着岩浆雨从天而降,不停的洒落在自己的周围,一次次的体验生与死之间的大恐惧。
他想到了很多。
思考了自己的“人生”;
思考了自己的“理想”;
思考了自己的“追求”;
思考了自己的生存意义;
思考了一些它从未考虑也不需要考虑的东西。
它从没有哪一天,哪一月,哪一年像今天这般思考过这么多,虽然它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需要听从并执行“首领”的命令。
想要闭上自己那对复眼,离开这个喧嚣的世界,远离这个它付出了一生的部落,与那不知有何意义的战争做出离别。但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功能。
它没有眼皮也不需要。
虽然它以前对着很是满意,但今天它对此感到很无奈。
进化了这么多年,始终为这个部落,这个部落的首领奋战,将自己进化成一个战争兵器,结果。
到头来连一个睁闭眼的功能都没能落下。
对此,它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苦恼。
等着自己的一对复眼,看着这片荒芜的大地,火红的天空,静静的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突然,那接连天地的火柱开始缓缓变小,仿佛这从天而降的灾难即将结束一般。
虽说那火柱已经开始变小但还是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才缓缓从一道粗壮的火柱变成一道细小的火针,然后缓缓消散。
在那火柱消散以后,那正躺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等待死亡的甲虫不由松了一口气。就连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变成这样。
死亡对它来说并不陌生,尤其是对于它们这种一直处于一线部队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