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荒原里,三顶黑色的帐篷,孤零零的矗立在雪山里脚下,显得苍凉而又孤寂。突然,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和獒的狂吠声,其中两顶黑帐篷皆掀了一条缝,两个女人探出头来,远远的看见三匹骏马赶着羊群、牦牛群回来了,女人们大喜,掀帘迎接。
“阿妈,儿子今天猎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小多吉连滚带跳的翻滚下马,手上显摆着自己亲手猎来的战利品。
“儿子真能干,留着阿妈给你做一顶新帽子,就不怕风雪了。”
“儿子有帽子了,不如给大姐姐吧,你看大姐姐都没有帽子。”小多吉提着狐狸,小小的脑袋探头往里望了望,放下狐狸转身就跑开了。
而那两个身着羔皮藏袍的男人已将羊群和牦牛群赶进羊圏,马也拴好,用毡子盖上,再用绳子捆上。
“贡布,你回来啦!”
“普布,你回来啦”
两个女人迎了出去,一个是白玛,一个是梅朵。两人皆欢喜的笑着,言笑晏晏的拉着自己的男人进了各家的帐篷。
白玛踱步至炉子上的茶壶边,倒了一杯酥油茶递给丈夫贡布,轻柔的给他拂去毡帽上的白雪。
“今天外面风雪可真大。”贡布一口气喝干酥油茶,探身望了望躺在羊毛毯子里的女人。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得迁移到冬季草场了。”白玛接过茶杯,一脸的叹息,搬迁草场,少不得忙上好一阵呢。
“对了,那老人家醒了,不过我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说路上碰见了恶魔,去鬼门关转了一圈,问我要了桑,现在去湖边了,估计去煨桑祈祷去了。”
“嗯。”贡布微微愣了愣,心有疑惑。“那就别多嘴了。”
“唉。”
“白玛,这姑娘一直没醒吗?”
“是呢,好像一直在做梦,睡得很不安慰,额头使劲的冒着冷汗,高烧好像是退了下来,可是人好像还昏迷着。”白玛轻柔的用袖口擦拭着她额头前的汗珠,看着她紧皱着一双眉头,长叹一气。
“脸色好像比昨天好了些,红润了不少。”贡布仔细的瞧了瞧,思忖着估计没什么大碍了,静静的看了一会,掀帘出了帐篷,去了大帐篷。
“大哥,那姑娘醒了吗?”普布见贡布掀帘进来,一边问着着,一边给他递过去一张卡垫。
站在身后的梅朵递给他一杯酥油茶。贡布接过茶杯,语重心长的道:“尚未清醒,你嫂子说烧已经退下来了。”
“梅朵,待会和你嫂子,把这顶帐篷收拾出来,他们醒了就将他们安排在这,这帐篷大,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大哥,我看他们并非是进山被大雪所困的登山者!”普布一语中的,点重核心。
“我也有同感,要真是发生了雪崩,他们不该滚落在雪地上,应该被大雪掩埋才对。再说了,沿着脚印子,我们也没有发现有雪崩的迹象,依我之见,我反而觉得他们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我也有此意。”普布点头的附和着。
“什么,从山上跳下来的!”梅朵大惊。
“是的,我们后来救回来的那老人,被卡在石缝里,只有在山上滚落而下才能卡得那么结实。还有,我发现那年轻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告诉我山上还有人。这说明了,下山,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的身份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在背地里胡乱的猜测了,还是等他们醒来,问问清楚,到时候一切都明白了。”贡布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在他的心里,他岂能不明白呢,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拼命的逃跑,能是普通的人吗?“来者就是客人,我们就当对待客人一样就好了。”
他们两兄弟都是淳朴的牧民,希望这三人不会给他们一家带来厄运。正当几人静默下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立马从帘外响起。
“阿爸,阿叔,我看见那个叔叔的背上有一个狼头,还有好多疤痕,可难看了!”
“多吉,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赶快找你阿妈去。”贡布立马厉声的斥责,他不想他卷入这是非里面来。现在是福是祸还不明朗,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听闻阿爸的斥责,小多吉立马掀帘冲了出去,找她阿妈去了。
“你嫂子说那老人家醒了,在路上估计遇到了什么难事,现在对我们也有所警惕,似乎有些隐瞒,待他们醒来后,你们也别多问,待我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大哥,看来我们……”可是普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帐篷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贡布,普布,梅朵,这位姑娘她醒了。”
几位听闻白玛的声音,倏地冲出大帐篷直奔贡布的帐篷而去,看着躺在床上骨碌的转动着眼珠子的覃四儿,终于放下心来。
“姑娘,你醒了?”白玛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激动不已。
“姑娘,你昨天高原反应十分严重,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梅朵也奔上前去,紧紧的拽住另一只手。
“我……”覃四儿一时之间还没有弄清情况,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孔,各个五官深邃,皮肤黝黑,让她有些惊惧。
她头昏脑胀,精神不济,这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
“你别怕,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贡布看着她眼中神色,立马宽慰着。
“幸亏这场暴风雪来得突然阻止了我们搬迁草场,不然这雪山脚下可是见不了人的。真是佛主保佑。”
“是你们救了我?”她试着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