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莽莽的雪山里,高山、覃四儿、扎西顿珠一行三人走了一天一夜,翻阅了两座大雪山。精疲力竭的覃四儿一下子瘫坐在雪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再挪一步。
“我要休息,不走了。”覃四儿索性蜷缩在雪地上,赖着不起。
“覃四儿,再坚持一会等太阳出来再歇息。”高山折返,破口婆心的劝着。
“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我走不动了,要走你走。”覃四儿仰躺在雪地上,喘着粗气。
“覃四儿,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再坚持一会,我们再休息好不好?”高山低低的劝说着。“太阳出来,温度升高,积雪融化就有雪崩的危险。”
“高山,要走你走。”覃四儿拿手遮挡住耀眼的光芒,微眯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趁我现在没力气纠缠你,你走吧。”她心脏疼得厉害,她不想将她的脆弱摆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曾想过要用可怜去换取别人的同情,更何况对象还是他,即使要征服他,也是靠她覃四儿的美貌、骄傲和智慧。她没他想的那么的卑鄙。
“说什么浑话。”高山看着她有自我放逐的念头,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不是浑话,也不是气话。”覃四儿一脸的淡然。“高山,我放你走,你也别管我的闲事,你走吧。”
“不行,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高山作势要去拉她起来,她却一掌推开他。
“别碰我。”覃四儿一脸的决绝。
“覃四儿,你别这个时候犯浑。走不出雪山,危险就多一分,你想死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山里吗?”高山试图恫吓她,可是他似乎太小瞧了她,她覃四儿岂是任谁都能吓唬到她的?
“你别闹了,走出了雪山,随你性子闹,我不会管你。”
“高山,你就是犯贱,喜欢管别人的闲事。”覃四儿推开他,仰躺着她感觉呼吸更加的困难,于是慢慢的坐了起来,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又道。
“别越界,高山。”
“你以为我想管你,你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但是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就有必要对你负责,你起来。”
“你是睡了我,还是爱了我,要对我负责?”覃四儿因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撇清关系而怒火中烧。他有什么资格说要对她负责。“对我负责,谁要你负责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谁要你负责,你以为你是谁?你又算哪根葱?”
“覃四儿,你别把所有的事情混为一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高山气结。
“你走,龟儿子不走。”覃四儿发狠话。
“你……真是个奇葩。”高山一脸的铁青。“好,我走,你想死,你就死在这里吧,在这里喂狼,喂秃鹫,喂棕熊。”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小伙子,你是男人,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四儿姑娘累了,走不动了,你何苦要逼她。”扎西顿珠几步上前,将他紧紧地拽住。“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你就让她休息一会。我看她好像难受得厉害。”
“她难受关我什么事。”高山反射性的大吼,拒绝看她,也拒绝听扎西之言。
“你们真是一对冤家。”扎西感叹。
“谁和他一对。”覃四儿一语抢了过去。
“你走,立刻消失。”覃四儿奋力大吼。
顿时,高山背脊僵直,眉头紧锁,额头青筋外凸。和这女人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他管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她要想死,随她便。
“高山,你回来。”扎西顿珠高喊。
“你也走。”覃四儿大吼,吼完之后,身子软了下去,重重的跌在雪地上,鼻孔一痒,一股殷红的血液从鼻孔里涌了出来。
“覃四儿!”扎西顿珠惊慌失措的大吼了起来。“高山,高山。她晕倒了,她流鼻血了。”
高山听闻扎西的话,背脊陡然一惊,一股凉意从脚底倏地窜起,沿着背脊直往脑门冲去。
他这是在做什么,明知道她高反,明知道她脾气倔,明知道她伶牙俐齿,为什么还要和她吵?
“怎么了?”高山急急的冲了过去,轻轻的将覃四儿搀扶了起来。
“覃四儿,你醒醒。”高山手足无措,只要沾着她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如果她是火种,那他就是一堆干柴,他俩待在一块点火就着。
“覃四儿,覃四儿。”高山声音颤抖,一双带茧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苍白的脸。“覃四儿,覃四儿。”
“快,掐人中,掐人中。”扎西顿珠急急的大吼着。
反应慢半拍的高山,顿时间清醒了过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迅速的掐她的人中,然后使劲按压她的胸腔,再口渡空气给她,给她做紧急心脏复苏急救。
“覃四儿,你醒醒,你别吓我,你给我醒来,你听到没有?覃四儿,你和我置什么气?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干什么去了,不舒服也不知道说吗,你混蛋,你就看着我难受。覃四儿,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喜欢和我吵吗,你起来和我吵啊,我保证不还口,你听到没有?覃四儿,覃四儿,你只要醒来,你爱在我身边待多久,你就待多久,好不好,覃四儿?”高山语无伦次,如果他够镇定,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久久之后,口渡空气给她的时候,他的口里突然有东西在蠕动,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整个身子僵直在那里。
她醒了,她醒过来了。
覃四儿垂眸低笑,一手环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