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一路快跑,从宁侯府直直的跑到了快城门口。诺大的城门口却是十分的空旷,唯独她一人站在城楼之下,似乎整个旷野之中只有她了这样的寂寞。
她略有期待的站在城楼之下,面对着来时的那一条街道,多么希望眼眸之中能够倒映出熟悉之人的身影。可是就这样站着愣愣的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跑来。此刻的心情比被雩风误解了还要委屈百倍。
端月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过身来垂头丧气的拖沓着脚步,不知要走向何处去。都硬着骨气离家出走了,现在反倒是无处落脚了。
“端月?”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端月连忙一颤,脸上都已经准备好露出笑容了。可以一转头嘴角又垮了下来。
“是你啊!”她盯着严星回叹了口气,难以抑制自己的失望。
严星回将这些尽收眼底,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些什么所以让端月不开心了,于是愣了一愣。“怎么了?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这……”端月低下头来,它们踢得嗒嗒作响。“我和哥哥吵架,离家出走出来了。”
离家出走?严星回眨了眨眼看着端月这副个委屈的模样,莫名心疼了起来。想起自己以前也总是离家出走,见着端月就宛若见着自己的影子。他伸出手来,温柔的拍了拍端月的肩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呢?于府还是慕容府?”
“这两个地方我都不能去。”她低落的呜咽了起来。“去鸳鸳或者叔父那儿,哥哥一下子就能找到我,我不想被抓回宁侯府关着。”
严星回低垂下眼眸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侧过头来偷偷看了一眼端月。见她嘴唇轻颤,强忍住不能哭出来,然而眼圈早就红红的。他不免有一些怜香惜玉了起来,原本想着要不让端月在自己家里躲避些日子,等着雩风消气了送回去,也能落下个人情来。可是随即想到了自己在严府的处境,只好苦笑着轻微的摇了摇头。
“你总不能在这儿站着吧?”严星回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递给端月。“这些个钱你先拿着,以免到时候有不时之需。”
他顿了一顿。“兄妹之间的拌嘴只是小事而已,快些和好吧。”
端月则是迅速的摇了摇头,她斩钉截铁的对着严星回说道。“我是不会去向哥哥服软的!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是他不信我不听我。”
严星回也不好插手宁侯府的家事,他只能站在一边听着端月义愤填膺的发牢骚。“那你该去哪儿呢。”
“我想去郴州。”端月遥望着城门外的那一条遥无止境的小路,怔怔的出了神。她活到现在十五岁了,这一辈子也就待过三个地方:碎叶城、长安还有小住一段时间的郴州。她突然想到了那时候在红叶村的生活,怀念的难以自拔。
她楚楚可怜的转过头来看着严星回,这可怜的小眼神看到严星回心里一颤,莫名的开始慌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避开了端月的眼神,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严星回我一个人不认识路也不敢去,你能不能送我去郴州?”她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严星回。
严星回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他……总之我不能送你去郴州。”他是生怕揽事到身上。这事无论是摊在谁身上都是一件麻烦事。
可是即便严星回都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端月,可是她还是依旧不放弃,一步上前来就扯着严星回的衣袖撒娇。“拜托了!郴州离的也不远呀,走的快些半天就能到了。你就送我去吧,送我去吧!”见着他不为所动,端月最后只好破罐子破摔了,愤怒的甩开严星回的衣袖,便自己大步流星的独自沿着小道走去。
“不送就不送!谁还没个脚啊!”她自己喃喃自语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的很是兴奋。“你也别管我了,大不了走路上被山贼掳去或者是出个什么意外,我是死是活我自己担着!”
端月都这样说了,严星回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暗自叹了口气,最后他的脚还是下意识的向端月迈出了一步。“你识得去郴州的路吗?”听到严星回的话语,端月一副得逞的表情,悻悻的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答应我,就去两天,时间一到就立马回宁侯府。不然你就算是曝尸荒野也不关我事,清楚了……”
“清楚啦!清楚啦!”端月急不可待,还未等到严星回说完话就立马点头连声答应下来,面容上欢喜的笑容,哪有刚刚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严星回一下子就反映过来是被端月给算计了,但是身为一个男子只好是言出必行,不敢临时反悔。他饶有深意的眯眼看着端月,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太年轻了,总是被你给算的一清二楚的。”
端月却是装出一副纯真懵懂的样子来,睁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看着严星回。“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不懂呢?”她噗嗤一声笑了一下,眼眸都弯弯的很是好看。
“出了城门之后就沿着这个道一直走,”严星回一边走一边指着面前那一条道,他转过脸来看着端月嘚瑟的勾起嘴角笑了一笑。“不过有个近道,可以走的更快一些。”他神神秘秘的往路边走去,扒拉开一堆枯草树枝,结果果然出现了条容一人走过的小路。
端月愣愣的看着那条小道,狐疑的追问严星回。“你怎么知道这儿有条近道啊?”
严星回只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一笑。“我以前也离家出走过,但是没你这个胆子,只敢找个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