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礼乐已经奏响,充斥着端月的耳朵。她愣愣的盯着严星回,一瞬间有一种幻觉的感觉。严星回侧目看见严太傅与兄长早就入座了,他连忙将端月推了一把,将她的思绪拉回。
“我先走了。”他毫不留念的立马就转身跑走了,飘逸的衣角被风吹的上下飞舞,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端月抿了抿嘴,略有落寞的感觉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
翠果站在端月身后,她俯身在端月耳边,轻声的说着。“郡主,刚刚于夫人过来找你没找到,便就让我传话给你,于小姐今日身体抱恙来不了了。”端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捏着桌上的茶杯也不喝,就是感受着透过瓷杯传来的温热。
慕容垂还有徐麟都是朝廷的要臣,于是都被邀请来参加婚宴,坐在另一处地方,并没见到徐霞初的身影,似乎在刻意躲着谁一般。这座位是按照官职大小来排的,陆清漪与盛安公主与端月同属于一级,于是她们便就落座在边上。
端月礼貌的向陆清漪笑了笑点头示好,然而转过头来便立马收起了笑容来。
从两侧鱼贯而出宫女们,手拿着精美绝伦的菜肴款款的走出来,放到每一桌上。端月拿着白玉筷子扒拉着面前一盘翡翠糕,没什么胃口。看着所有人都是那么一副快乐的样子,反倒是自己显得很是格格不入了。
皇上、皇太后还有皇后端坐在上位,下边一排是数位年龄不一花枝招展的女子,相比就是后宫中其他较为有名望的妃子。听闻此次两位皇子大婚,宫里纳彩送了不少珍宝给秦、魏二家,秦之栋更是因此连升两品封为尚书左右仆射,魏良虽不及秦之栋荣耀,但也封了爵位。如此一副大架势,是前所未有的。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如此殊荣是给清河王孟隐的,孟忞不过就是蹭了点光而已。不过舒嫔却并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而是满脸红光的端坐在其位上,欢喜之情似乎成婚之人是自己那般。
“吉时到!——”高总管高声大喊一嗓子,震的整个箭亭内回响阵阵。端月也识趣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面向皇上处端坐。
话音落下,孟隐和孟忞身着着暗红色蟒服,走到了皇上座下,对皇上、太后与皇后作礼,而后便转身面对着螽斯门耐心等候。此时从螽斯门外传来爆竹的热闹声响,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好奇的争相张望。
两辆用红缎帏装饰的彩舆,彩舆两侧都站着十五六岁妙龄的宫女,各被四名小太监抬着,缓缓的架上前来。随着丝竹管弦之乐与爆竹嘈杂声响,彩舆停在了离孟隐孟忞约五六丈远的地方,小太监们训练有素默契的放下彩舆来,两侧的宫女便就眼疾手快的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一个掀开轿帘,还有一个牵着里面头盖大红绣凤盖头、身着百花霞帔的王妃。
“跃火!——”话音落下,立马跑上来两个小太监,将手中拿着的烧的滚热的金炭盆放到了二位王妃面前,喻为跨去晦气,家庭和睦。
这一套礼数早就在婚前便就由宫里的老宫女教给了秦阳和魏阙二人了,她们自然的提起自己碍事的长裙跨了过去。但不知怎么了,秦阳身后的裙摆突然燃起了火焰来,惊得她尖声喊叫了起来。
皇后面容一皱,瞬间就乌云浮上脸面。她立马站起身来,对着边上慌乱的宫人厉声吩咐道。“还不快给清河王妃灭火!”
立马就有宫人端着水盆来,“哗啦”一下泼到秦阳的裙摆上,好不落魄。不过好在秦阳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大小姐,如此一场闹剧却能够立马镇定下来。但是如此一闹,不由的让宴席之上的大臣们窃窃私语起来。这跃火几朝几代来从未有过如此差池,可偏偏在秦阳身上出了错,这不就预示了霉运吗?
皇太后是一个迷信的人,她也觉得心头不快,皱了皱眉头出声打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可莫要是何人心怀不轨弄出乱子来!”说罢,太后的目光不怒自威的扫了一眼坐在下面的舒嫔,让舒嫔出了一身冷汗来。
皇太后如此一言,扶着秦阳的宫女“噗通”一声就跪倒在红绒地毯上,对着上座便就奋力的磕起头来,吓得她一抖一抖的,嘴里还高声喊着恕罪。
“皇上太后皇后恕罪啊!是奴婢一时疏忽没有将清河王妃的裙摆提起,所以……所以落入了火盆里……请皇上恕罪啊!”那宫女说罢又是一个劲儿的磕头,端月看着还以为要把这地给凿出一个洞来呢。
皇后感觉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她轻咳一声对那宫女厉声说道。“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怎能容你出错呢!不过念在是两位王爷大婚的份上不能见血,便就饶你一命,关入冷宫!”虽然那小宫女是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她依旧是脸色苍白。守卫在侧的侍卫见她僵直了身子不为所动,索性就上前将她拖了下去。
去冷宫与死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死更快一些,而冷宫却是一个更加可怕的地狱。
那宫女被拖下去之后,立马就有新的宫女顶替过来搀扶秦阳。她仔细的将秦阳的裙摆给提了起来,这一次安然无恙的跨过了火盆,让一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秦阳与魏阙二人缓缓的走向了孟隐与孟忞,宫女将二人的手递给她们的夫君,婚礼就差最后一步了。
端月一直盯着孟忞的表情,他神情木然双目毫无生气,宛若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摆布。他毫无抗拒的牵过魏阙的手来,动作是那么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