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紫琴,玉棋,墨书和芷画守好了四周,傅嫤汐才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就连江若鸾的污言秽语,也一字不漏的一一转述。
傅子宸听罢,一拳砸在桌上,怒极道:“那个江若鸾竟敢如此辱骂娘亲,辱骂嫤儿,简直...”
“哥哥先别生气,听嫤儿慢慢说。哥哥真的以为,江若鸾说的,只是她想说的吗?江若鸾是江家的人,抛开这点姻亲,说到底与咱们侯府没什么关系。她的身份高贵与否,与我无关,我的身份如何,更与她没有干系。加上我以前从未与她相交,她对我和娘亲的了解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傅嫤汐轻轻握住傅子宸的手,一边安抚着,一边冷静的问道。
“嫤儿的意思是?...江若鸾是二婶的侄女,你是说,二婶她对母亲和你十分的不满?”傅子宸到底是男子,不懂得内宅的弯弯绕绕。
“从江若鸾的话中不难得知,二婶很嫉妒母亲的美貌,更加嫉妒母亲家族中落,却可以成为定北候夫人,而她出身吏部尚书府,却只能屈居第二。即便得老夫人宠爱,可执掌侯府中馈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对母亲的不满自然十分强烈。但二婶和母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整个侯府这么多人都盯着她,若她敢将心中的不满表露出一二,一个不悌不义,侮辱兄嫂的帽子就会扣在她和二叔的头上。更不要说二叔的官职差父亲一大截,因此她是绝不会如此说的。”傅嫤汐分析道。
“但江若鸾不同,她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又是未来的三皇子侧妃,地位甚至可以高于母亲,她说的话即便为人所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可以用一句年少无知来搪塞过去,怎么都不会牵扯二叔二婶太多。因此,二婶这一手做的不可谓不高啊!”傅嫤汐见傅子宸认真地听着,便继续说道。
“另外,最重要的是,二婶为什么会在此时让江若鸾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难道不知道我们会因此而联系到她吗?可见这是二婶对母亲的一种试探,更也是二婶认为他日可以取代母亲而不再收敛的开端。”傅嫤汐说道。
“嫤儿是说,二婶要取代母亲?”傅子宸凝眉思索。
“江若鸾即将成为三皇子侧妃,而二婶此时便露出了试探之意,若二婶真的想要取代母亲,就必须依靠二叔取得侯府的爵位,那么...嫤儿,你是说?”傅子宸大惊。
“不愧是我的哥哥。”傅嫤汐点头默认。
“嫤儿,你怎么会?会懂得这些?”傅子宸急忙问道。自己的妹妹才是十一岁的小女孩,怎么会去思考这些?
“哥哥,你不是不知道,嫤儿最爱读史书,古往今来,权力斗争,兴衰更替,素有轮回定规。万卷史书,相近相同者,不计其数。以史为鉴,类比今昔,还能觉不出其中曲折吗?何况,嫤儿自小性情温吞,不喜争强好胜,可换来的却是如同今日般的肆意欺辱,人可以糊涂一时,却不能糊涂一辈子。”
傅嫤汐看着傅子宸难以置信的神色,知道如今自己的变化会让哥哥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她不知道那些人筹划了多久,她只知道,留给自己的的时间不多了。两年,只有两年,她能不能改变得了这么多人的命运?她的努力能不能撼动一个庞大的,牵涉众多的阴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必须一试。
世间万物,相生相息,相辅相成。往往一个微小的变化,就有可能会改变所有的一切。
傅子宸艰难的消化掉傅嫤汐给他带来的惊讶。他突然有一种错觉,面前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十一岁吗?
“嫤儿,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如果真有此事,哥哥不会毫无准备。不过,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傅子宸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一边有些沉重的说道。
“哥哥,我知道。就连嫤儿,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终于明白。哥哥还是放宽心,嫤儿等哥哥的答复。”傅嫤汐挽起傅子宸的手臂,轻声的说道。
“嫤儿”,正要出门,傅子宸突然回身,认真的看着傅嫤汐。“哥哥想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是哥哥永远要呵护和宠爱的妹妹。”说罢,傅子宸大踏步离去。
傅嫤汐看着傅子宸高大,俊逸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就在刚刚,她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孤独挣扎,她还有父母,还有哥哥,还有好姐妹。
紫琴等人一直在屋外,听着傅嫤汐和傅子宸的谈话。
她们也真正的发现,自己的小姐变得如此的不同。
看到傅嫤汐靠在门边,无声的流泪,紫琴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道:“小姐,进屋吧。”
等到进了屋,坐在床边,傅嫤汐勉强止住了眼泪,她环顾身边的四个丫头,略带着哭腔,说:“我还有你们,真好。”
芷画一听,眼睛就红了,扑过来跪在傅嫤汐脚边,哭道:“芷画永远陪着小姐。”
墨书与玉棋更是不停地流泪。
就连紫琴也红了眼圈,却还故作严肃道:“怎么都哭了,又惹着小姐掉眼泪,多伤身。”
“紫琴姐姐惯会煞风景。”傅嫤汐“扑哧”一声笑出来,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
“你们刚刚也都听到了我与哥哥说的,我也不避着你们。从今以后,凡事多留些心眼,尤其是与二房有关的事情,更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抓住什么错处,乱做文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