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站出来,周迅冷哼一声。
虽然很轻,却如同一声雷霆轰鸣,震在这些闲汉耳边。
“还是我来揪你们出来?”
周迅九岁ban,看起来只有半人高,说话也是悦耳的童声,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
然而方才他这番举动——肆无忌惮地当面折磨、溺死一人,何等嚣张气焰。
再也无人敢拿他当小孩子。
“杀人啦!”
“妖怪杀人啦!”
“周家人都是妖怪变得,要把大家伙儿骗过来吃心肝啦!”
“没活路啦!打死这个小妖孽!”
“打死妖孽不偿命!”
仗着人多势众,手上有家伙,这群闲汉,在几句话鼓动之下,就冲了过来。
“这儿偏僻,少有行人,真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周迅脚步轻点,就如同被人在背后扯着线的风筝一般,斜向后凌空倒飞十几丈。
随后,自袖中洒下一片铁荆棘,落在人群里面。
顿时,人仰马翻,一群人浑身都是暗器,扎在肉里,痛的满地打滚。
铁荆棘上都有许多细小的倒刺,不拔还好,拔起来,连皮带血,能拽下好一大块肉。
根本还不需要周迅多做什么,这帮闲汉就都自个儿躺下了,满地都是哀嚎声。
“迅儿你做得好。”
“对付凡人,就要用凡人的手段。”
周桂慢慢走过来,说着。
“对付武道高手,有武道的规矩;对着仙人,有仙家的规矩。”
“这个世界,规矩最大,规矩最可怕,规矩能杀人!”
接着,他正视着周迅的眼睛,说。
“在这考化县,我周家的规矩,占一半。”
“你爹我,又叫做周,半,县。”
“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咱家靠什么起家的?”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咱老周家,上数三代,都是卖私盐的,挖金矿的,跑海商的·······提着刀剑做买卖,图谋的就是暴利。”
“这些年渐渐时局定了,你爹我这代刚刚洗白,准备以后不沾手这些生意,这才淡了人脉。”
“不想这么快就有人闻着味道过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周桂瞥向了这人群里一人,指给他看。
“你不认得这人,我却认得他。可不就是王家的家生子,惯会飞檐走壁、偷鸡摸狗,是王家探听消息的耳目,叫做王历。”
“还有一人是生面孔,想来也和王家有关。”
“这王家傍上了大盐枭,自以为得计,这两年就在变着法儿的要挤掉我家的份额,吞下一份盐路。”
“哼哼,虽说我周家打算慢慢退出盐市,可也不能凭白让人欺到门前的道理。”
周桂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带鞘的剔骨刀,握着木柄,就递给儿子。
“去吧,你不是说要打折一条腿,废掉左手。”
“也不用那么麻烦,挑断手筋脚筋,只当是给个教训。”
周桂年幼时跟着家中长辈一起闯荡,四岁时就敢拿着刀子和人玩命,手底下光亲手杀掉的就有几百条人命。
后来他得访名师,读书明理,养就了一身正气,又自前人著作里悟出了一套微言大义,才慢慢收敛了起来。
也是明白了以往不妥之处,这些年才渐渐淡去这些染血的生意,扎根武安府,要给子孙后代谋取个前程。
周迅接过刀,抽出一览,寒光逼人,透出森然冷气。
“这是我闯龙宫遗址时顺手捡来的小刀,你喜欢就送你玩。”
应了一声,周迅走过去,提出那两人,干脆利落地,呲呲几下,就挑断了手筋脚筋。
刀刃上放出寒气,那两人都没察觉到,被划开的伤口就被寒气封住了,刀面光洁如新,一丝血迹也无。
满意地将小刀收好,周迅见这一地哀嚎呻吟的伤员,躺着不像话,又是恶狠狠地呵斥着。
“还不快起来!不过是点外伤,过几天敷上药就好了,装什么死!”
“再不起来,是不是也想挑断手筋脚筋?嗯?”
在周迅的眼神逼视下,这帮闲汉散人,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铁荆棘不过是种常见暗器,周迅没选有铁锈的,也没抹上毒药,就是纯粹的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
这会儿就已经有人在互相帮忙拔下了,个个痛的龇牙咧嘴,鬼哭狼嚎。
周迅眉头一横,又是一声冷哼,顿时就安静了。
咬着自己的胳膊,互相拔出暗器,带着血丝的铁荆棘刺,都被扯断,丢在地上。
等了会儿,这帮人都受够了苦头,痛的眼泪汪汪,再也不敢扎刺,都老老实实地站着,听候发落。
周迅随意点出五个人,不耐烦地挥手。
“你们五个,抬上他俩,送走!”
被点到的五个闲汉苦着脸,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送,送到哪儿?”
“还能去哪?哪来的去哪儿!县里头王家不认得路了?”
“完事了赶紧回来,不然这几天白干,不发工钱!”
五人刚想走,周迅又是喊着。
“回来!”
那五人惊得腿肚子都在发颤,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就怕惹恼了这小煞星,死前还要被好一阵磋磨。
哪知道周迅根本没在意他们,只是又指着那具死尸。
“你们忘了他了,也给一并送到王家去!”
“顺便给我带句话,就说,下不为例!”
五个闲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