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堂只有数个火盆,商人们也冻的哆嗦,心里也是无奈啊,这偏偏就这个时候,不过也好,正好腊月里可以走动,曹家很难再起来了,曹文诏一走,曹变蛟又在西陲边境当总兵,这曹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官场和商场犹如战场一般,人走茶凉自是常态,此时就是曹变蛟回来也无法阻止的事情,毕竟他不在晋地当值。
正是要抓紧找到新的门子,所以这些商户才会这个时机上门,不然晚了,更加尴尬。
“滚,都滚!曹家没有你们也是曹家!”王铁军的脾气就上来了,直接就骂出来。
“小将军……”伍掌柜的欲言又止,看到其他的商户都是瞪过来,他也就算了,反正大家都要离开的,就都递上来银票,算是好聚好散吧。
“拿走!某不稀罕你们的银子!”王铁军懒得看他们假惺惺,事情做的如此的绝,拿银子算什么意思。
“你……”商户们没有想到这位竟然软硬不吃,顿时也有些气急。
商户们都尴尬的出门,被王铁军给撵出来的,王铁军可不管什么人情世故,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家伙不过是想买个名声,我呸!
“哼,我倒是要看看这曹家怎么下去。”一位掌柜的也翻脸了,如今也不需要忌惮,这曹文诏都死了,曹家还跳出个外人来主事。
“不识好人心,看他怎么处理后事!”有的商户幸灾乐祸的说着,别看曹家名气不小,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这将门啊,就是表面光鲜,家世等都不及一些大商户呢,曹家今年就不断征战,这次只怕就是抚恤都吃垮曹家。
曹文诏被乱军包围,除了几个家丁,剩下都没活下来,家丁可是追随东家出征,不同普通的士兵,这抚恤的银子自然就不少,商户们都准备看笑话。
曹家的产业就是几处煤场和矿场,城内都没有营生,若不是他们支撑,曹家哪会有千人家丁。
“伍掌柜的,你心思活,这次有没有可能咱们跟着喝汤?”有人马上就动心思了,毕竟曹家这次是真的艰难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手里的矿场出手,不然以后也难保,或许如今还能出个好价格呢,自然就有人打这个心思。
“你们谁打心思我不管,但我东升号绝不参与,告辞。”伍掌柜的直接就离开了茶楼,不想继续看大家的嘴脸,也算对曹家仁至义尽。
第三日,曹家这里门可罗雀,竟然没有人上门了,王铁军又发脾气了,这有人来他烦,没人上门他更烦。
“带上人,我们走,去迎人。”王铁军还真的坐不住这里,他哪里经历这等人走茶凉的事情,曹家在大同镇是一落千丈,与月前送曹变蛟家室,那是两个场面。
王铁军干脆也不看他们脸色了,本来就打算在这里等人一同去迎回曹文诏尸身,如今看来,只有自己去了。
曹宇还是那样,但至少能坐在这里,也没有人登门,王铁军就撒手带人走了。
王铁军算是看到了一门兴衰的过程了,没想到想兴旺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这倒了可就简单,不过几天事情,不免的为曹文诏伤心。
“队正,我们以后会这样吗?”马猴今日也没有了其他心思,这曹文诏也是武将的典范了,从低爬起的,他们将来或许都做不到如此呢。
但这结局也是让人心寒啊,这尸骨未寒,人都没有回来呢,结果家门就先倒了。
“屁话!民军是民军,以后就是不在了,不是还有兄弟们,万大叔就是如此,以后谁都把他当成自己老子对待!”
王铁军气得大骂,并不是对马猴,而是对这个世道。
曹月娇消瘦厉害,这才千里奔波,南北有了一程,谁能想到,这才几日时间,竟然就听闻了叔父遇害的消息,简直是天崩地裂。
曹鼎蛟也不成样子,他们一路也是历经艰难,乱军突然一路东上,几次都差点把他们包围。
曹文诏可是乱军的灾星,没想到就死了,乱军也是顿时招摇起来,原本坐镇的总督洪承畴都压制不住局面,若不是有天险阻挡,只怕就一鼓作气的要打进晋地。
他们在晋地可是吃了苦头的,如今大曹一去,就没有敬畏的,晋地特别晋中富裕,乱军早就眼红已久的。
曹鼎蛟几次都想转身与乱军大战,为叔父报仇雪恨,曹变蛟带兵与乱军厮杀,职责在身此次无法回去,刚刚晋升临洮总兵的他只能望着东北,流出血泪。
曹文诏不仅是他叔父,从小丧父的他就是在曹文诏的教导下,才逐渐有了今天的成就,如今他竟然都不能送叔父尸首还乡。
曹鼎蛟带着的就是曹文诏的金盔回来,因为乱军阻挡,尸首被安葬在了他乡,他更是愧对叔父的恩泽。
曹家此次受挫,曹鼎蛟不得不离开军中,安排后事,曹月娇也跟随兄长回来,随行的只有数名家丁,好不狼狈。
王铁军在太原府这里迎到了他们,此时曹月娇都不成样子,见到了王铁军就失声痛哭。
曹鼎蛟这次没有瞪着王铁军,总算对他有些改观。
王铁军更没有提及大同镇的事情,只怕他们会更加的伤心,心疼的看着曹月娇消瘦的身体,为难她了,两月来几乎都是在奔波,莫说她一个女子,就是男人都吃不消,又遇到这事,还真的怕她承受不住。
王铁军阻止他们继续赶路,在太原府休息一夜,也让上水坊送来了马车,曹月娇情况很糟糕,不能再颠簸了。
等到了代州这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