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这里已经是春意盎然,与宁武府截然不同,可能是小冰河时期影响,地温相差很大。武义并没有直接去报道,让人在这里休息,也等一等徐泽,这个人很有意思,性子直爽,以后或许用的到。前方就是集结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人喊马嘶的传出很远来。一面旌旗很扎眼的飘过,来了一队人马,嚣张的践踏此地,哪怕有翻浆,也是把这里闹得乌烟瘴气。武义的瞳孔收缩,因为这个还是熟人的人马,竟然是贺人龙部,可以说他与贺人龙已经结死仇,这里又是民练集结地方,他来这里做什么?贺人龙怎么说也是陕省官军,应该不在此地才对,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武义不得不防,这次他只有一千多人,还都是新兵,提防吃亏。“武兄,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惭愧啊,之前冒犯了。”徐泽也是干净利落的汉子,直接道歉,本来还不看好他们的,没想到自己人马不顶用。“哈哈,兄弟莫要吃惊,只不过我的人,一直都如此练习,熟能生巧罢了。”武义也没有隐瞒。徐泽点头,明朝缺战马,就是他的财力也是无法给自己人配置更多的战马,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一支家丁护卫,以后也该留意训练一下。“武兄,前面就是集结地,我们一同赶去如何?”徐泽想到这人也是坦然相待,自然也不好计较,心中也没有了芥蒂。当兵的就更奇怪了,原本黑风军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趾高气昂,如今被新兵给胜了一筹,反而能平安无事,两方竟然还交谈起来。黑风军也打探着他们的消息,只是这新兵营的纪律很严,不怎么搭话,也算相安无事。武义又拉着徐泽寒暄一阵,等看到了贺人龙部人马离开了,也放心了,倒不是怕了他们,终究是官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不了一走了之。而且,对付贺人龙以后,肯定会引来朝廷的注意,得不偿失。他们两队人马,来的都是最后,很多先前来的都已经开拔了。这里还有一个大帐,因为这里都是民练,素质不一,很多就是看家护院级别而已,自然没有被重视,这里主事,就是一个军中佥事而已,洪承畴的部下,这个七省总督的牌子还是很扎眼的。“就等你们了,磨磨蹭蹭的,还以为你们跑到建州着。“你这是什么话?”徐泽脾气火爆,直接就火了。这佥事撇嘴,丢下命令,就直接走人了。“这是什么命令?竟然让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我们可是来打仗的,没有军功,谁来这里!”徐泽一看这军令,顿时就破口大骂。“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莫强求。”武义看得开,这次就是练兵,熟悉一下战争气氛,能不能上战场都无所谓。帐篷倒是现成的,都堆在外面呢,这里临近运城,已经是乱民的地方,在此驻扎也不错。黑风军也不过一千五百人而已,新兵营人数更少,所以就没有分开。“这帐篷够用,不如我们就多搭建几个,一路奔波劳累,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徐泽看得开,转瞬就开起玩笑来。结果还不等埋锅做饭,有一队人马来了,呼呼啦啦的马军,就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真是扫兴。“多谢给我们准备好帐篷,你们可以走了。”为首的官军哈哈大笑,直接对着民练说道。“俺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徐泽在帐篷里就大喊,手里提着朴刀就冲出来了。武义也皱眉,难不成是有人针对他?“武二郎,脾气不小啊,竟然敢对我动刀子,信不信,我马上就平了这里。”马上的年轻将军骂道,而且打马上前,手里点钢枪一指,就要与徐泽对战。“常庆,别当俺真的怕了你了,有胆就单练。”徐泽黑着脸大叫着。“快滚,我们要在这里驻扎,妨碍军务,拿你是问。”那年轻小将当场骂着。对方欺人太甚,竟然鸠占鹊巢,把他们的帐篷给抢了。“武兄,对不住,这次连累武兄。”徐泽脸面无光,耷拉着脑袋说着。“这人是谁?”武义也好奇。“此人,是广平府参将,常庆,他自说是常遇春的后代,拳脚功夫稀松平常,我曾经教训过他,也因此结仇,只怕这次他公报私仇,我们都不好过,都是俺对不住武兄。”徐泽黑着脸说道。武义也打量着对方,来人超过三千人,都是老兵,也是能征善战的队伍。“呸,他常庆何德何能,不过就是靠着家里权势而已,这次就是来捡便宜的,不过,这支广平军倒是精兵不假,竟然为他捞取功劳,竟然都派来了。”徐泽愤愤不平的说着,有这个家伙在,他们又是一路,这次只怕他的想法要打水漂了。老军很快就与他们发生冲突,抢了他们的帐篷也就算了,他手里有调令,大家就认了,没想到竟然要让他们给广平军当后勤。也就是去做饭、劈柴、喂牲口那等杂事,差点就打起来,徐泽当仁不让,黑风军又都是桀骜不驯的江湖好汉,与他们对峙。广平军的人精通战阵,擅长战场杀敌,但这种斗殴还真不一定是黑风军的对手。“反了你不成?”常庆再次的出现,脸色通红。这次他们没有占到便宜,民练人数不比他们少,而且还有黑风军在,对方也不敢动手。“你们保护我们的后方,在三里处安营扎寨。”常庆非常不爽,就干脆把人踢开,免得心烦。这里七千人马就是一路,洪承畴准备了十二路人马围攻乱民,按照正常,应该有右右两翼照应,但广平军非常自大,对付乱民而已,他们都不知剿灭多少。又有常庆从中作梗,就把他们放在后方去了,明显就是不想给他们任何捞取功劳的机会